但是现在,他们总算是看到了一座城邑,这也意味着更多可以果腹的食物和取暖的燃料,可以挡风遮雪而不用再在露天里挨饿受冻的住所,也不用再为争夺一个合适的下风位置,而相互之间挤成了一窝窝鹌鹑。
虽然他开始下令,但是身边的鼓号手,还是用了好一会起立,才吹打出足够让所有人都振奋起来的声响和动静。
片刻之后,他们用全身燃起的最后一点余力,撞开了紧闭的城门之后,就得到了这座仅有一些当地土团、乡勇驻守的中下等城池控制权。
这里就是河东道南部的门户之一——猗氏县,也是河东绵延群山之间为数不多几条坦途大道的始端;不过经过多年的战火涤荡和肆虐,当地也已经充满了残破和颓败的气息,因此就连自发聚慕而成守城土团兵,也是装备简陋的很,只有寥寥无几的刀剑和弓弩,其他都是木矛和一身布衣来凑数。
因此,虽然他们在城头上,表现的虽然强硬,但是一旦被撞在门户之后,就是一触即溃了;尽管如此,这座中下等的县城里,还是残存了约两三千民户,约一万多口人,通过一番鸡飞狗跳刮地三尺的抄掠之后,张德坤和残存的部下,终于获得了一批像样的补充和安身之所。
然而,张德坤的部伍在进城之后又死了好几百人,都是在获得了上风和胜势之后,走着走着就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或又是在松弛下来之后,围着火堆靠着门板或是墙壁开始打盹,然后就这么气息微弱下去,而在别人尚且不知不觉间就变得冰冷僵硬起来。
知道了这个结果,让他既有些悲哀又有些无奈。随即他又下令就地休整三天,继续派出北上和南下的探马;
毕竟,他的征程并不能止步在这里,这处残破的城邑也承载不了他麾下这些人马,安然渡过整个冬天的所需所求;想要获得更多的生存机会和更广大的空间,就唯有在稍作休整和恢复之后,就顶风冒雪的继续北上,乘着这股子绝地逃亡又绝处逢生的气势尚未消散掉之前,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地盘和资源。
这偌大的河东虽然已经饱受战火而残破凋敝,遍地的地贫民穷,但既有的山河之险却是可以成为他这只孤军残旅,就此安顿下来休养生息的庇身之所。
……
“过多的积雪压塌了许多的房屋?”
等到我从试验场巡视了一圈回来才知道,这段时间内持续不断的大雪,也给淮北道之下造成了不同程度的麻烦。
“主要是集中在建筑普遍老旧和年久失修的,密州、淄州、潍州一带。”
“大概有三千四百多间房屋倒塌,另有五千一百六十二间不同程度受损……”
“重建项目比较多的青州、沂州、海州,乃至东部的胶州登州、莱州……”
“西部的郓、宋、豪、单、颖各州,南面的泗州和宿州,乃至淮水对岸的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