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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走上甲板的宗汝霖追问道。

“是来自北面的信号……”

随船的虞侯看着桅杆上的旗语回复。

“疑似来自流鬼国(今库页岛)的船队……”

……

满地难以下脚的尸横枕籍之中。

“终于又结束了……”

满脸疲倦与伤痕累累的索超,看着身边缩水了一大半的部下,不禁感叹道。

“还真是一个不那么容易的差事……”

作为老资格的选锋和先登出身,深陷敌围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真正的危险是来自随身携行弹药即将耗尽,而后援不继的那一刻,好在相比之前交手过的那些北朝将兵,眼前的这些敌人众虽众亦,却是距离让他们弹尽粮绝的火候,还差上那么一截。

在光线暗淡之中他们顶着铳击的杀伤,各种冲击厮杀的势头固然是看场悍勇;但在一旦近战当中被一轮排射和投弹,再用盾牌配合铳刺一反冲,就轻而易举的溃退下去;

所以索超他们甚至可以用被杀伤的尸体,迅速就地堆砌起一处不怎么牢靠的墙垒来;所以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就听见了熟悉的喇叭声,排射和投弹的轰鸣声。

然后那些攻战正酣的敌人也就慌了手脚,顿时不知所措的败退下去或是转身就跑;他也乘势加入到追亡逐北的行列中去,沿着这城墙根下从这一端杀到哪一端,而城墙上的守军甚至重头到尾都未能来得及,对他们放箭和采取其他反制的措施。

因此他部下最后一次伤亡,反而是在东南角的一个城门下,尾衔着那些被堵在城门外的败兵一阵冲杀之后,反而被城上突然不分敌我射下来的箭矢给撩到了一些。

然后,这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败兵,转身没走出多远就当场对着,数量比自己悬殊的索超所部各种跪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