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骆秉声却是有些歉意又是有些感怀看着女人的道。
“但至少这最后的时光里有你相伴,某此生也断无憾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名节有所损伤的。”
女人微微一笑道。
“我已经先你一步饮下了鹤药。”
“应该不会痛多久的……”
而与此同时,在太子河的上游地带,被淮军骑兵各种追亡逐北之下,时不时散布着累死和倒毙在道路上,或又是慌不择路跳河溺亡的尸体,就像一条明显的路标而时断时续的指向远方。
游骑都头普速完,则已经被一种偏执而炽烈的情绪所驱使着,飞奔在追寻的道路之上,虽然他已经疲惫不堪,并且已经累倒换乘了三匹马,并且放过了至少四股向他投降的溃兵和部众。
因为,根据他对马蹄印和其它沿途遗留痕迹的分析追索,如今大败逃亡的耶律大石一行,或许就在他的前面,他再没有比现在如此靠近这个横刀夺爱的大仇,更加接近一些,甚至是轻而易举的将对方打倒而踩在脚下机会了。
他当初一马当先的冲进敌阵乱糟糟的大营里,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只是因为他的坚持,现在能够继续追随在他的身边的部下,也只剩下数骑之多了。
当然了他也因此在一片四散纷纷的乱军当中,抓住了对方的尾迹和行踪;毕竟,在一片丧亡纷纷当中,还能够继续保持建制和士气的小部队,可是鳞毛凤角的事情啊。
尤其对方还是一小队骑兵就更为难得了;虽然对方外穿得是破烂陈旧的皮袍,但是却难以掩饰鞍具的精美和坐骑的精壮骁骏;
在普速完和其他数位游骑官的追击之下,不惜数度分兵试图进行断后和拦阻,乃至主动的返身发起突击;然后又一批批被普速完带来的游骑给分割包抄着,而一个不拉的战死当场;
这个发现无疑更加刺激了普速完和他类似出身部下,这大战过后的余波荡漾当中,显然再没有比擒获或是阵斩一个敌酋之首,更能够赚取功劳和地位的事情了。
于是,勿论是公仇私怨他都再没有放过对方的理由。片刻之后,再次见到失足断腿哀鸣伏倒在路上的坐骑,还有那些站在地上严阵以待的骑士,以及他们脸上决绝和毅然的表情。
但是普速完却没有贸然的冲上前,用火铳和马刀收割对方的性命,而是在嘴里呼溜了一声,招呼数骑散开从他们边上绕走了过去;果不其然的在一处灌丛背后,惊起和驱逐出数名挽弓的敌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