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变成了由北地联盟诸侯七翼所主导下,长期盟会和轮流共管所在地;虽然期间也有几次波折和动乱的变迁,但都无伤大体也基本上维持了这个架构,甚至连最初轮替掌握此地的七翼藩家,都基本没有变化过。
因为作为天然的地理之利和大江之险,倒是在之前的土族动乱和塞外番胡过境当中,得以独善其身保全较好;不过,现在似乎又变成多方势力乱战的场所了。
只可惜,因为搜遍上下各十数里内的渡船和桥梁基本绝迹;我虽然坐拥大军在这里,但是除了派人勘探一下沿岸的水文和地理走势,却也无法在更多做些什么;毕竟,这么多的人和马总不能靠临时制造的浮板和羊皮筏子,就能从这宽阔奔流的江面游过去了。
在此期间,来自辽东更多的消息。还在后路随着补给品和粮草军械一起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后方的清理工作仍旧在继续当中,这个清理可不仅是字面上的现实意义,也代表了某种暗中推行的策略和手段;以尽可能以较为繁琐和费事的事先奠基和准备工作,来净化后续统治下的行政体系和效率基础。
因此,来自淮地的社统调和马统调,还有肃反会的力量,已经开始进入辽东当地摸底,而在各个层面上和领域当中,开始操作这些比较阴私晦暗的事情了。比如,找出和排除掉一些暗地里阴奉阳违、苟且营营或是私有怨望的存在。
当然了,这种东西只能暗中做而不能明说,而且需要适当的假手于人去做,而不能给自己沾上任何的干系。毕竟……任何一个统治权发生转移或者说推进新事物的过程当中,除非有特殊或是不得已的需要,否则完全没有必要留下旧有的中上层来;
因为,这是一个性价比并不高的事情;用继续留用和提拔,来收买和妥协这些旧有势力的后果,或许可能获得眼前的一时之便和较小的接管代价,却是很可能将未来官僚体系的整体水平拉低,还有可能把前代统治体系内的积弊和隐患,给继续沿袭和继承下来。
历史上司马氏代魏的西晋,杨氏代北周的隋朝,乃至窃后周以黄袍加身的赵宋,都有这些类似的问题和严重积弊。
而下层的民众数量虽然最多,也存在保守短视的种种毛病,但是局限于资深的见识和眼界,以及日常为生计为拘束;除了实在走投无路之下,基本没有多少主动起来闹事的可能性和积极性,更多时候是随波逐流的仍由上位者和当权者摆弄和行事。
因此,自古以来的农民起义之类的反抗虽然多见于史,但基本都是在中上层有人加入之后,才有机会和可能做大起来,不然也是史书上见不到具体的描述的,旋起旋灭的某个盲流和乱民的数字而已。也只有这些已经脱离了生计的,才有那个多余的时间和心思,去绸缪和策划这些穷极思变的事情。
更别说,比起这些受益与旧有体系的中上层既得利益者,并没有那么轻松和容易的放弃他们所熟悉的事物;哪怕亦是迫于形势而不得不服从与外来的强势力量,以求保全自身为上而做出各种恭顺服从的态度来,但是所谓的忠诚和识时务,在时过境迁之下也并不见得是可以维持特别长久的东西。
要说合格的官僚体系,又怎么比得上自己主导的体系内,按照特定的标准和模式所批量培养出来的“自己人”,更加知根知底更容易掌握和控制,也更加的得心应手和指如臂使呢。
因此,我也完全给那些投顺过来,又有些不甘于寂寞和平凡的人一个激励和机会,让他们前往淮地接受官办联学设立特别班的课程区域学习,以便将来更好的治理地方云云。
当然了这也是淮地治理辽东和辽西、新罗藩飞地的故智和成熟经验;
相比那些尚且可以用理想信念之类伟光正的事务,抢救(忽悠)一下的少年人和年轻子弟;对于这些世界观和出身立场已经差不多基本成熟的成年人而言,更多在意的是现实的利益和自身的立场来考虑大多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