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面对面接敌的那一刻,才突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怒吼声,猛然飞身撞进那些被打的不敢冒头,或又是仓促涌现的敌兵当中;伴随着震天的吼叫声是他们手中的三眼铳、短铳、喇叭铳一起绽射开来,手牌、砍刀和短斧紧接而至的砍剁下去。
霎那间此起彼伏爆发的血雨腥风,在他们所出现的地方裹卷开来,又迅速沿着一处处的突破口,而交相厮号怒喝叫骂着,将一段段城墙染成血色,又蔓延到整片城壁上去。
……
眼看到无数飞火流星,争先恐后地射向城北和城东的各处城墙,大半座外郭城就像是在硝烟和炸裂里战栗着。
而刚刚在我胯下唱过好几段歌子的某个女人,却是已经顾不上收拾自身的形容狼藉了,而目眩神移的已经不能自己了。直到最后一处大规模抵抗的敌军,被成功合围在城北的捷报传来,才有些恍惚异常的回过神来,对着我谄笑道。
“恭喜军上,大势已定亦……”
又过了一个夜晚之后,在被押到阵前的俘虏们,声嘶力竭的劝说下,困守在城北角和柏台祠里的最后一股敌人,也终于放下了武器,垂头丧气的走出来束手就擒了。
然后就是四闭城门搜检城厢,接收府库和编管城民。
简单统计下来,这一战相继杀伤敌势六千有余,而俘获一万余人,其余皆就近逃散溃走,或是脱下行头藏进了城民当中,有待进一步的搜检和甄别。
当然了,在我得到的战后总结和反馈当中,委实有一些让人值得注意的细节和方面。
比如,不知道是否无知者无畏的缘故,这些北盟藩兵的素养和成色普遍低于预期值,但在面对淮军火器的时候,却拥有莫名其妙的信心和勇气;
此外,他们在依托掩体进行正面作战的时候,斗志和士气都还显得比较坚挺,甚至可以拿起弓箭与铳军进行有来有回的对射一阵子,但是一旦被成功突破了阵线而杀到身边之后,就显得完全是另一回事情了。
对于出现在侧面的袭击或是包抄到后方的威胁,他们唯一的反应就是放弃正在厮杀的阵地,纷纷转身就跑而仿佛之间的抵抗意志和坚韧士气,只是某种幻觉和浮云而已。
与来自南方安东大罗氏的传统评价当中,“轻生死而好勇力,重信诺而轻律条”的看法有些明显不符。看起来是持续的内乱和外患,过度消耗了他们的实力和兵员。
而最后,作为北盟联军中最强有力的两大藩家,除了坚守在真线上战斗到最后一刻,才力竭被俘的总大将单廷圭,和被走投无路的部下捆起来送出魏定国之外,单氏和魏氏的藩主在被攻破之前,就也就是不知所终了。
虽然有所些许隐患和后手,但是失去了来为根本的部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这些残余势力,也掀不起多少大风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