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正少弼阿部晴良……奉我家源公方之命,前来拜见清河侯尊上……”
“恭祝尊上武功昌盛,扫平诸虏而功德圆满……”
来人约莫三十出头,立乌帽绯胯衫,白叠夹衣腰配仪剑,而以朱绶系之,看起来相当的精神和爽利;并非我想象当中满脸覆满白垩粉,剃光眉毛而点上墨点,把牙齿涂黑之类的传统形象。
当然了,按照我所了解的背景,因为在这个时空长达七八百年持之以恒的影响之下,扶桑之地无论是舶来人还是本土派,都已经被唐化的极深了;
除了一些残留的细节之外,大部分宗教信仰文学教化,乃至衣冠饮食风俗都已经相当程度的向中土靠拢和融合,而以追随中土流行风尚为荣。
所谓的大和风尚和旧俗,就只剩下一些偏远地方的下里巴人和平民百姓当中,尚有一些的存留。
因此,这位使者看起来满口流利的唐话,言谈举止之间的引经据典,也与大多数正宗的国朝官员几乎没有什么两样,让人看不出多少诧异。
“以此奉上沙金一百廨,生银五万两。”
“又铜锭十五万斤……”
“龙目珠一百颗,走盘珠一斗。”
“烧梅酒五十坛,竺罗布一百匹……”
“纸扇和漆器……”
“愿为彼此两家世系亲善,而加深往来姑且勉尽薄力……”
在他的侃侃而谈当中,我的心思却转道另一个地方去。
如今的扶桑之地号称六十六州之郡治,以东西走向而分为南北朝廷,长期相互对峙和争战不断,不过主要集中在本州大岛和四国之间的四十余州之地,其中又按照距离京畿的远近与否,呈现出不同形式管领和治理的态势来。
毕竟自古以来的扶桑之地,虽然努力向着中土看齐和靠拢,但是因为旧有的原始氏族残余甚多,而始终未能像是中土大唐一样建立起一套强有力的中央集权体制来,而始终在各地氏族部落首领转变而来的,大小令制国的豪强之间,长久的纷争与内斗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