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外八道经过年逾的休养生息,虽有所富余……”
“但都用作支供在天南的定乱战事之中了……”
他不由在心中有些悲凉和无奈的味道,曾经何时横扫环宇海内不臣的国朝,已经无力支持同时发生在西北和东南方的两场战争了么。
“与那些顺化党人的交涉进度如何了……”
“眼看得天南雨期将至,火器的效用将有所折扣……”
“再谈不妥的话,那就在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毋庸怪朝廷斩尽杀绝,鸡犬不留了……”
“还有,军器南监在干什么吃的……至今还没有配出足以破城的炮药。”
“以至于军前好容易突破海陆送过去的火炮,倒有多半闲置着……”
“将作监建造的水师新船进度,亦是未能尽如人意……”
“目前海路的输送,只能靠应募的民船暂充一时……”
“臣有闻,国朝在淮南尚有一只弹压地方的军序……”
“你是说刘延庆的模范后军所部?……”
满堂的正在小声议事的声线不由暂时顿了顿。
任何与淮镇相关的事务,无疑是现在大相国面前最为敏感的话题和由头。毕竟,当初那位淮镇之首就是在这位手中,得以重任和逐步做大起来,乃至发展到如今无可打压和抑止之势的。
因此,哪怕此时来自安东都护府罗藩的使臣,正在广府私下活动着想要以安东道大都督府的名义,获得朝廷认可和册封的消息,也被整个上层相当低调的联手压下来;
因为,这实在令人有些太尴尬了;国朝在南方的平叛之举迟迟未能建功而进展缓慢,但是名义上应邀出兵为国朝臣藩兼本家罗氏拨乱反正的淮镇所属,却差不多把大半个安东道都给打下来,而重建了安东都督府的名分和秩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