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入敬期间发生的事情,也多少已经被隐约流露出去一些,而让几个亲熟人等的眼光,都变得有些富含意味起来;
毕竟是我安排让人安排把对方送回去的,那么一副被用过的样子,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应有之义和最好掩护手段了。
而当我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似醉真醒穿过重重的廊道和厅堂,回到安室殿内布设好婚房外,对着守候的李十娘眼神交流,确认了周围没有什么异常和变化之后;
又以“你们这些奴婢,难道想要胆大妄为的窥探阴私么?”的严厉指责,驱散和赶走了那些围拢和散布在沿途四周宫人、女史和内官,全部换成我带来的人手之后,这才进而登堂入室;
然而在垂挂的重重帘幕正中,我居然发现一身碧襦大裙装的小新娘,已经摘了织金珠帘的遮面头冠,而像是只背对着我的小松鼠一般微微俯仰着头,在偷偷声音细碎的吃着东西呢。
这一刻的她是如此投入和忘情,以至于都忽略了被我赶出去的侍女,所发出急促的惊呼声。
也因为这么偶然窥见的一幕,她也似乎从原本政治联姻的必然道具和时局需要的背景板,霎那间变得有些生动和鲜活起来,以至于连我看的都有些肚饿起来了。
好吧,其实处于安全上的考虑,在人多口杂的宴席上我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而是象征性的浅尝即止之余,用自行携带的小块蜜炙肉肴和多种肉松培制而成的压缩口粮,来权作果腹垫肚的。
所以,当我将一块杏仁、核桃、生仁和松子等坚果制成的糖酥,放到她的面前时委实被吓了一大跳;而忙不迭的站起来,却是本能捧着手上的零嘴儿不放,慌慌张张的错足踩到自己的曳地裙面,而一头再次栽进我的怀抱里了。
“这算是第二次了吧……”
我有些嘿然的低语道。
“对……对……对不……”
她似有些委屈又有些呜咽的在我怀里发出这样的声音,却被我给用袖子止住了。
“其实这无妨的……”
“毕竟这么一大堆事情辗转下来,我也饿了……”
我一边口中说着,不由分说接过她手中锦袋的小点心,放了一块在嘴里,然后对着满脸尴尬的都要哭出来的这位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