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节约子药……寻到有价值的目标再打。”
常未明。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正在后方督战的留守司副使常未明,只觉得自己要被这些陪都的防军给气炸了;
他正是国朝屈指可数的大将军,兼新北人党领袖孙静邦,孙总纲夹袋里出身的亲近人物,也算是个相当知兵的战将了,只是时运不怎么样,始终还在讨击使到统制官的阶级里徘徊。
直到他的恩主和老上司出来重掌和主持局面之后,才把他破格提携到了权留守司副使,这种大使臣到方镇大员才能胜任的位阶;因此,哪怕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一般,他也只有全力以赴的拼命表现了。
但正所谓是他这大半辈子的戎马生涯,没少面对过形形色色的敌人和友军;但却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又贪生怕死之军伍的存在了,无怪是那位宁总管接管江宁府之后,第一件大动作就是要整肃这些防军。
这一次他们表现的更加不堪,根本是拖拖拉拉的还没走出多远;只要城头铳击声一响身变有人倒下,就忙不迭的丢下手中的负累而立马当场疾转如风,恨不得爹娘没多生出一条腿而来,而人人化身飞毛腿、路游神,以大无畏之气势溃决狂奔而下;
结果,把原本他安排着跟进上去的主要进攻序列,都给迎面冲撞着拥堵在了半道上。然后耽误了片刻时间和战机,好不容易疏通了进攻的方向和路线,结果又给他们半路丢弃的各种土包,所制造出来不规则起伏的高低障碍,给坑得满脸是血了。
这几次三番下来,已经再没有人愿意与这些坑人害己不偿命的陪都防军一起“协同作战”;
然而更加令人觉得糟糕的发现是,他们的懈怠和懒滑的作风,甚至都已经开始影响和波及到了,这些外地调遣带来的生力军了。
特别是在连日晴好而正当酷暑之季,又久战不下甚至连城墙边上的毛,都没有能够摸到一根的情况下,更是愈发的使人烦闷与心忿难耐了。
然后,江宁府本该提供的食水和防暑的药物,也始终迟迟未能筹备齐全上来,这就不免让这些轻装疾进前来,奉命入城平叛的各部人马,更加有些怨声载道和非议了。
想到这里,常未明就愈加的心力憔悴和胸堵气闷了,然后,突然间他就捂着胸口颓然倒了下去,不由惊起左近一片疾呼声。
“常留副……”
“副使……”
“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