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初步占了上风和胜势而乘势袭击和捣毁了水师驻地之后,他们已经开始靠近江边,对着江宁城进行骚扰和牵制性的炮击了,又放下装载火器的小艇和少许轻兵,沿着西郊的河巷攻杀而入,乃至在城下坊市里大肆纵火烧屋,做出一副打算在临江一面上发动强攻的姿态来。
因此,我真正所能倚仗的外援和助力,其实就是那几个陆续投放登陆的海兵营;只是他们基本是轻装化的陆战部队,相应携带的技术装备和弹药辎重基数的也不是太多,能够支持的作战范围和距离,也是始终有限的。
虽然在战斗初期,很容易就压制和击溃了城外那些地方部队,而轻易把他们打的喊爹叫娘溃不成军;但是真要恋战下去万一时间一长,就很容被拖进全城巷战的节奏当中,那我身边这点人就完全是杯水车薪,而根本不敷所用了。
而对方一旦从猝不及防和慌乱当中反应过来之后,就可以凭借完全的主场优势和相对源源不断的人力物力,以巨大的力量悬殊来弥补和消耗,与淮军在战斗力和士气上的差距。
而且接下来,还有相当一段的路程和距离,是处于充满敌意和危机的势力范围与敌对方的主场当中,实在容不得我有少许的懈怠和疏忽。
最起码,我已经知道原本驻留江北承当某种潜在接应任务的刘延庆所部,因为某种断绝联系的意外和变故,已经暂时是指望不上什么了。
……
而在一片鸡飞狗跳纷乱繁杂,又充斥着某种气急败坏和大事不好气氛的留后司当中,也在如同走马灯一般的通报着城中各处反馈的情形。
“是北广门。”
“北广门被淮贼用了火药轰破了。”
“山崩地裂一般的,门楼以下就塌了半边啊……”
“驻守的孙统领、江提辖,还有从附近赶去增援旷都监、祝都虞侯……都已经当场……死难殉国了……”
“所余部众皆惊散四处而不能呼应、自守……”
“城中亦有贼人通道放火作乱阻道……”
“防军的驻地被人投射了飞火雷,以至于营啸不止……”
“至今尚未镇平和收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