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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保住这幽州城之后,那个韩氏子还得借助和倚靠我们治理地方的……”

“况且,也只有在这幽州城里叫对方晓得我们的厉害。乃至有所知难而退……”

“日后才更好交涉和谈条件不是?”

他的这番说辞,顿然引得一片附和与应声。

“朱公所言甚是……”

“理当是如此……”

“此言深得我心。”

之前慷慨陈词的人也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了;他叫王渊,官拜西山道护粮将兼内城巡检副使,也是一个比较资深将门的现任当主;

因为在他人口凋零的家族当中,能比他更加年长或是辈分更大的亲族,大都已经阵亡或是失踪了,所以在刚即少壮之年就继承了家族残余的资源,也背负起了振兴门楣的重任。

而这显然这是一次无果而终的私会,自己再待下去面对这些心存侥幸而冥顽不灵之人,也是徒费口舌而自取其辱的结果。

毕竟,这平卢道的诸多将门世家,世世代代的沿袭下来之后,已经很有些衰败迹象;又经过这么多事情和变乱之后,真正锐意进取或是深谋远虑之辈,都已经在战场上凋零的七七八八。

剩下的也就是一些苟且得安之辈,或是愚钝保守之徒;这才会给了并非四镇核心将门出身的韩忠彦,打破各镇轮流做主的惯例而出位当权的机会。

而眼下聚集起来这些人所代表的最后将门势力,也多数已经呈现出些积重难返,或者说暮气沉沉的趋向了;所以才会被韩忠彦籍故一网打尽上层之后,就基本没了主张和合力,而只能被动的应对中一步步的任人宰割了。

现在,居然又不顾已经败坏和危亡的局势,还抱着种种侥幸与首鼠两端的心思,或是做着那日后能够卷土重来的白日美梦,自己再怎么和他们努力纠缠下去,也不过是夏虫不可语冰的结果。

而就如之前某人所言,淮镇正因为是有所虎狼之志而所图甚大,所以才对征战之地行那与众不同的酷烈之法,因此根本不介意他们这些传统惯例之下,治理地方所需要有所保留和借重的旧日蔽菽,最后也只怕这区区平卢一隅已经不足以满足其野望和宏图;

这才让他为首试图求变图存的少数人,就此动了投靠和献城的心思;主要是希望能够籍此抛弃和献出过往的一切为代价,打破这个已经在走向下坡路的形势与格局,获得在这个新兴势力和体制当中,继续谋求功业名利前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