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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所言甚是……”

左近是一片应和声。

“我等自当竭力协从……”

……

而在幽州城,作为北征中军帐的临时驻地白瞿园内,则很有些宾客盈门而往来如织的意味。

自从淮军席卷河北东部,而以无可阻挡的势如破竹之势,轻下平卢道的山前七州之后;从地方上突然冒出来形形色色的士人和名家,还有一些旧日官宦背景和渊源的家族成员,就开始络绎不绝的通过各种渠道,想方设法的在我的面前刷存在感了。

其中一些,主要是后者在对于未来的担忧和疑虑重重治下,想尽办法前来打探和尝试我的口风和态度,或者说是对于他们这些地方既有的旧事物和存在,淮镇下一步的处置办法和长此以往施政方略。

并以此为标准思量和揣摩,可以做出相应的妥协和适应程度。

但是,更多则是抱着某种“一身技艺专售名主”“施展屠龙技”的旧式文人情结,和从众的重重投机心理;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表现和言论,从我这里得到一个能够让人飞黄腾达,或是马上光阴门楣、功成名就的机会和许诺。

因此,其中不乏形形色色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乃至建言施政治军的论著,甚至是各种奇计百出的脑洞和奇葩异常的想法,像是雪片分飞一般的堆满了我临时设立的门厅内。

毕竟,在此之前平卢道虽然得以苟安于乱世一隅,但其实是武夫当道的藩镇林立,而大小将门把持地方权利与名位的偏重格局;

因此,别说这些历朝历代的先军重武社会氛围下,苟延残喘下来的所谓读书种子和士人源流;就算是平卢地方上那些得以上位大小官吏,也同样是低人一等的附属之物,乃至被呼来唤去的走卒奴仆角色;

而地方上唯有手下有兵者,才能得到足够的尊敬和重视,并且由此获得相应的地位和权利。

因此在此转瞬山河变色之际,有人想要投机式的攀附上新统治者,而为自己身和家族、师门源流,求新求变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

至于这些士人想要投靠我的结果?抱歉,选几个有代表性的接见和口头安抚就可以了,至于想要获得官职和位置那是做白日梦;

毕竟,在逐步迈向初级工业化未来的淮镇体制下,我需要的不是一个或是几个,或是一小绰,所谓天资绝潁的天纵奇才或是贤良大能之士,来玩一玩高端层面的精英政治或是一时成废皆因人式的个人英雄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