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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邦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却是再没有多说什么了。他麾下倚为心腹和干城的“三彪四象”七位大将,又有号称十一鹰犬的骁勇将官为护翼;但如今死的死,被俘的俘,凋零的只剩下眼前寥寥数人了。

看起来,现在又要除名掉一位了。此刻,他心中已经没有了愤怒,而只剩下淡淡的遗憾和失落。早前自己就该在秦明自请只身赴敌阵诈降,以拖延时间的决然当中有所察觉端倪了吧。

淮军方面果然不是那么好善于和轻信的,就算秦明依旧心怀旧主而不愿作为,对方只要把他往阵前一摆,一切就已经昭然分明而不可挽回了;而自己还是过于侥幸心思了,居然还想玩什么缓兵之计的权谋和诈术?

“来人。”

仿佛过了许久之后他才重新出声道。

“去把河东信使叫过来……”

“报,井陉告急……”

然而接下来一个消息,就让他不禁跳了起来。

“自西关城和北口、南口皆以陷敌……”

“张副使率部已经退到了保坪寨,还请都督发兵增援和夺还……”

什么,这个废物,他不由的眼前一黑,软软的跌坐在自己的坐榻上。

那井陉城那可是背负太行遥对河北平原,扼河东交通咽喉,号称太行孔径、五州州枢纽,兵家必争胜形之地的天下九塞之一,也是他最后的退路所在啊;

为此他特地交给他视若养子的侄儿——河北都团练使张舜水,又以身经百战的老将赵九龄为辅佐,带领一支专门挑选出来的精干部伍驻防期间,足足贮备了守御半年之资,以备河东方面不请自来捡便宜。

结果,就这么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只淮军奇兵给轻易夺了去。

……

而在井陉西口,又称土门关;因春秋时赵国就山势堆土成关,以塞太行山脉的褶皱孔道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