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陈龙象他们这些因为所在部伍残损较大,而正在后方轮休和整训的在编将士,也不得不重披战袍而重新踏上平定和恢复地方的新征程;
当然了,他们更多是以分散开来的团队为核心单位,督促和协调地方新编的守备团和巡护队,进行低强度而高频率的治安战和联防肃清工作;并且还要在私下里配合肃反会的人手,伺机将其中可能存在投机分子,和潜藏的奸细、吃里爬外眼线,给逐一纠举、捉拿出来。
当然了,这些在地方上来来去如风而流蹿肆虐的乱党、贼寇之流,也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事务,而是在淮镇强制推行的新体制下,某种被挤压到极限之后在外因触发下的严重触底反弹和逆流反动。
相比饱受战火拉锯与摧残的两淮,或又是在先军体制下已经陷入发展死路的平卢道,在纷乱不止之下保存更加完好一些的河北道;毕竟是传统五姓七望之类,老牌氏族门阀的根本所在和发源地,留下的影响和传统依旧以另一种方式和面貌,继续根深蒂固的盘植在地方;
因此,虽然经过李唐数百年的打压、抑制,又有百多年的天下大乱长期乱世的涤荡和摧磨;旧有的中上层门第或是一小绰曾经威名赫赫的顶尖世族门阀,早已经不复旧观和往日风采了,而已经只剩下虚有其表的存在;
其中,仅有屈指可数的极少数家族分支,算是见机转型的快,而成为或长或短掌握一方割据势力,或是出奔海外以外分藩一方,而得以将家门和血脉沿袭下来了。
毕竟,乱世之中的高门大族,可以说是各种势力首当其冲的目标,因为他们掌握大多数的社会资源,基本占据了社会阶级的上层,很容易成为各种乘乱而起的大小势力针对对象。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些掌握了大量社会资源和传统知识传承体系的门阀大族,更擅长的是在太平年代下体制内的斗争,而不是和众多走投无路的泥腿子去拼命。因此在天下不可抑止的陷入混乱与动荡之时,反而是那些熟悉地方为依据的中小豪强,更容易在乱世的夹隙中存活下来。
现在,这些侥幸逃过战火和政策性扫荡之后的残余氏族、豪强力量,显然已经成为了淮镇推行的新政策之下,扫荡和治理河北境内的最后妨碍和阻挠所在了。
对于这些冥顽不灵并且蛊惑、裹挟民众的一小撮反动势力,淮镇自然也是充分还之以武器的批判,反正,从目前的社会环境和条件下说,把愿意冒头出来的异己分子都连座式的镇压和清理干净之后,剩下的也就只有不计前嫌也不敢纪念怀恨的良顺之民了;
而这也不过是长痛短痛的取舍问题而已。然后,在这个过程当中,显然还是有所杂音和不和谐的存在。
“你在干什么。”
正在巡视街道的陈龙象,突然飞奔上前狠狠的踹在一名人高马大的辅兵腚子上,让对方像是个球一般的翻滚到一边去。
“你想找死么?”
“真当阵前军法是吃素的么……”
就见原来之前被他压在身体底下的,居然是一个瘦巴巴的肮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