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天狼仍旧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够踏实和不确定。
说实话,他已经见识过了这些部伍所配备的火器,面对密集的阵列或许还有些威力,但是对上驰骋如风的骑兵,就未免有些追之不及又很容易猝不及防,甚至还不如弓弩好用一些。
实在与久负盛名吊打半壁天下的火器之师相去甚远了;随即,他突然眯起了眼睛,火速收起了对对方的小瞧;
因为,他在那些溃退下去的敌势当中,见到了一整条骑兵组成的墙面。
没错,就是由许多并列的骑兵所构成的漫长墙面;虽然还只是分成很多段,以小跑的速度而缓缓向前推进这,但是那种整齐划一的森森肃杀和坡面而来的窒息感,就已经让人自由一种望而生畏的紧张和戒惧了。
那些正在追砍得兴高采烈的西凉附从藩骑,几乎是毫不犹疑的纷纷一头撞上去,然后就在交集那一刻的嘶喊、怒吼、惨叫与沉闷的撞击、撕裂声中,绝大多数都变成穿在对方挺举并排旗枪和马矛上,参差不齐的血色装饰物;
只有少数运气好的骑手能够成功的撞进去,然后挤出些许缺口之后,随即就被后续递补的骑兵给弥合起来而踩踏过去。
而唯有随后而至的白羽轻骑,能够依靠灵活轻动的骑术及时在阵前转身过来,而迅速脱离即将与之的接触和冲撞;然后却又在骑墙突然连片冒出的烟火点点当中,像是风中凋落的叶子一般纷纷跌落下马来;
转眼间靠得近的那部分后队,就已经消失了大半数;而少数没有中弹却被缠拌住的白羽轻骑,则被那些敌墙毫不犹豫的撞翻,践踏过去而消失不见了。
“马上所发的火铳?”
徐天狼微微皱起眉眼儿。
“这是骑射战法的变体么?”
他很快就看出某种端倪和判断来。这种横做数列的骑墙战法,虽然看起来推进的速度不能太快,甚至为了保持基本的阵列对齐,没法全力的冲刺和突击;但是也保持了相对的稳定性,而让在马背上发射的火铳,有了某种意义上的密集度和准头。
当然,在他手中仍有足够的预备队,作为北凉王的亲卫和核心精锐力量的大雪营,就是取自所谓前朝卢纶《塞下曲》“大雪满弓刀,单于夜遁逃”的典故,曾经在贺兰山口创造了以八百大破上万人的战绩;
另有他效法三国时“当避白马”的典故,选延边藩部子弟伴从而号称八百白马义从,所组建起来的凤字营,在塞外诸侯当中可谓是闻风丧胆的存在。
又有来自脂虎、渭熊、龙象、左骑、右骑等,徐氏北凉镇根本五大军序的各自一营甲骑,这些披甲执锐的存在,已经足以用来改变战局或是挽回不利的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