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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相比淮镇经营时日有限的淮东一隅之地所产,他更相信自己以大梁举国之力来专注一项事业,所能够取得的预期成就和后发优势呢。

这样,只消到两到三年时间,就有了第一批可以用作岭内平定的新锐战力,将肘腋之患的毒瘤——横跨数道作乱的大云贼给收拾掉;然后在徐徐然图求光复大江以北的地方。

这时候也许淮逆和西贼的力量,亦有不同程度的损耗,就蔚为理想了。

……

而在新入主的太原城,旧北汉小朝廷营造的宫城建筑之一万年殿中,我也在栗姬和十娘的辅助下,审视着一份又一份进呈过来的名录。

其中大多数代表的是在淮军进击过程当中,以涉嫌抵抗为由被直接或是间接消灭,乃至在投降之后以保护为名,强制举家分散迁移到遥远外地去,重新开始“新生活”的形形色色地方豪族大户,及其具体表现和后续处置的结果。

虽然在兵临城下的仓促行事和情报消息收集当中,其中肯定会有所错误和出现不同程度偏差,或是底下人为了追求绩效而矫枉过正的结果;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只有一个基本原则,就算是宁可犯了错在事后背着骂名和怨恨来补救和报偿,也不可以错过或是放过任何一个有所倾向的目标。

因为从一切表象之下的根本上说,这是新政权和旧势力残余之间,万全难以兼容的敌我生死矛盾;与其在妥协和容忍当中吧问题压下来变成长久发展下去的隐患,还不如当场挑破、引爆掉以留下一张白纸好作画的新格局。

就像是我在出征前的那一夜,对着伏在我怀里的迷样生物所阐述的道理一般。

“因为,我要解放生产,发展生产力啊……”

“而且时间还比较仓促和有限。”

“所以就只能采取这种短平快的非常手段了。”

“粗暴而强势将新占领区内的人力和资源产出,给比较有效率的调集和发动起来。”

“你就不担心检出了这些豪强大族一时,将来照样还会产生新的么。”

迷样生物反问道。

“就算将来会在淮镇的体制之内,重新产生新的世族和将门,那也是两三代人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