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很容易就被带进了淮军所擅长炮轰、排射、骑冲的“三板斧”,往复交错之下所轮番编织而成的频率和和节奏当中;然后持之以恒的放血和消磨在这种明显不对等的消耗当中。
因为,依托严整有序的五花大阵本身和偕行跟进的车垒、铁丝栏架,前列士兵久战之下产生的疲惫和伤亡,总是能够得到后方的额替换和救治、收容;
但是冲上来的敌军一旦突破不果或是被拦截和缠住,就别想再轻易从密集的火铳攒射和炮击压制面前,以及中空杀出骑兵的迂回截击下,继续从容和有序的全身而退了。
因此,在全面展开来的诸多兵种配合默契之下,我所在淮军主力已经是这个时代上最不怕优势围攻的顶尖战力和军事存在了。
在足够的弹药辎重的支撑下,就像是一个永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又像是无数座大大小小的绞肉机一般,不停的吞噬和碾碎着四面八方攻过来的兵锋。
只是,随着我们向着长安城的逐步推进,遇到的阻力和妨碍也一点点的加大起来;直到一面众星捧月一般的独特大愫开始出现在战场当中,就像是让那些争相溃决下去的西军旗号,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的重新士气振奋的汇聚起来。
而我也在不断转动的大型车架式咫尺镜里,看着远出战场边缘上不断新出现陌生西军的林立旗号;外围各军反馈回来的战线压力也是一下剧增起来,单一兵种的突击和鏖战,也变成了更加精密繁复的步骑步骑弓弩混同协调的复合攻击与多线反制。
然后有过了不多久,我的本阵开始失去了与后方据点和出击营地的联系了。因为,据说有大量沿着渭水突然杀出的西军骑兵,迅速遮断了期间的一切交通和传讯往来。
而直到这一刻,我才感觉到某种程度的挑战性和战阵对弈的成就感。
这是西军以长安旧址为依托“十面埋伏”式的围攻之策么,或是觉得我的部队在经过了这么漫长的转战之后,已经进入某种强弩之末了么。居然敢集中了主力在这开阔地形上进行决战。
只可惜对方如果还是用传统冷兵器部队的标准,来要求和看待经过初级工业化支持的新式火器之师的话,注定要严重的大失所望和大吃一惊的严重教训了。
“开始投入排式机关铳,再让炮营全部换上开花弹吧……”
我轻描淡写的下令道。
“解除各营团连珠铳队的弹药使用限令……”
“结束各部掷弹兵的待机状态……”
“猎兵队开始自由寻找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