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枪,放!”
砰砰砰——
李顺呐喊着,在他的带领下,士兵们纷纷探出身子,将步枪对准底下的敌人开枪射击,在隆隆的枪声中,一个接一个朝鲜人惨叫着中弹倒下。
“快,快,上墙增援!动作快点!”
“格老子的,掷弹兵呢,掷弹兵!快!把你们他娘的手榴弹给老子扔出去!”
木墙上一片嘈杂,越来越多士兵从营地内跑出来,快步登上城墙加入战斗,那些腰间别着手榴弹的身材高大的掷弹兵们也听从了军官的命令,点燃手榴弹,奋力朝着木墙外拥挤的朝鲜人扔了下去。
那手榴弹就如同冰雹一般砸下去,顿时将底下的朝鲜人砸得头破血流,一名朝鲜官军奋力向上攀爬,却被手榴弹迎面砸中脑袋,剧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松开抓着梯子的手,整个人也顺势摔了下去,砸进人群之中。
随即,数秒后,那砸中他脑袋的手榴弹猛地炸开,爆炸后飞溅的弹片杀伤了周围的众多朝鲜人,鲜血喷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朝鲜人并非只进攻木墙,在营寨大门,他们也合力抬起沉重的原木,向那紧闭的木门奋力撞击过去,原木每撞击一下,木门都会发出吱呀的好似惨叫般的声响。
线列步兵们并没有上前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帮忙挡住遭到撞击的木门,而是在木门后面列出三排紧密的线列,他们为了给从木门冲来的朝鲜人最大的打击,甚至将营地内的12磅步兵炮给搬了过来,那黑洞洞的炮口遥遥对准木门,随时准备发射。
轰——
木门还在持续不断的遭到撞击,木屑横飞,线列步兵们甚至能够隐约看见被撞开的门缝后面面目狰狞的朝鲜人。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薄弱的木门终于不堪重负,在朝鲜人的合力撞击之下被强行撞开,横在两扇门之间的门栓断裂开来,随即,朝鲜人兴奋的呐喊着,如潮水般涌入木门!
“开炮!”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站在步兵炮后面的炮手随即拉动引线,在燧发装置的作用下,火药被点燃,被装在炮膛内的密集的葡萄弹轰然射出!
隆——
冲在最前面的朝鲜人只觉得眼前一闪,在那刺眼的火光中,数以千计的细小铁珠从炮口喷出,以扇形状向前方覆盖而去,在葡萄弹打击范围内的朝鲜人瞬间被轰成了一滩滩烂肉,那细小的铁珠穿透皮肤,深入血肉,直接令其变成可怕的筛子。
转瞬间,木门前后就变成了一块无人区,没有人能够在火炮的近距离葡萄弹轰击下幸存下来,整个现场就如同一个灾难性的血肉磨坊一般,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碎裂的血肉。
在12磅步兵炮的葡萄弹炮击之下,进攻的朝鲜人很快就丧失了战意,向后溃败,那些还在进攻的官兵和豪族豢养的死士虽然没有看见进攻部队在葡萄弹的轰击下的惨状,但那震耳欲聋的炮声还是让他们内心产生了惧意。
眼见有人主动撤退,他们迟疑着,也跟着停止进攻,如退潮般再次涌回黑暗之中。
遭到进攻的不仅仅只有江原道的夏军,除了平安道与咸镜道的朝鲜将领拒绝参战而没有对夏军发起进攻外,黄海道、忠清道、全罗道、尚庆道、京畿道的夏军也都遭到了攻击。
不过,除了京畿道的夏军外,其余夏军都能从容的应对来自朝鲜人的进攻——正如前文几次提到过的,朝鲜官军的羸弱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跟在夏军屁股后面躺赢了征日战争,他们的战斗力也没有实质的提升。
而围攻驻京畿道夏军的朝鲜官军就不同了,金锡胄率领的训练都监下辖御营厅、守御厅七千余禁军是朝鲜王国战斗力最强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