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很难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难过,如同史莱克城的风雪一样,没有任何预兆的到来。

他有点想陆老头了,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陆老头的离去,在过去的几年里,如同一个石头一样,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悲伤。

他渐渐学会了照顾自己,学会了做好吃的饭,学会了在这个危险的社会独处,学会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很多时候,突如起来的离去并不能令人伤感,似乎那个人不是那么重要。只有当岁月逐渐吞噬生活,这种难以言表的难过才会逐渐积压在心里,如同一块石头,和史莱克城的风雪一样冷。

桌子上摆着两副碗筷,还是那熟悉的碗筷,熟悉的桌子,熟悉的壁炉,但是这一次只有陆明一个人。

他挪动着身体,慢慢打开了那个熟悉的房间,打开了那个箱子,取出那个整洁又可笑的围巾。

仔细的围在脖子上,有些小,有些丑,对着镜子仔细打扮着自己,镜子里那蹩脚的模样很可笑,如同马戏团的小丑。

再一次坐回了那个冰冷的座位,用壁炉里的柴火点燃那个花着两个小人的灯笼,火光似乎也在嘲笑他,刺耳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在墙壁上映出那个可笑的样子。

掺着热水,咽了一口坚硬的肉饼,陆明哭了出来,他觉得好委屈,好难过,好冷,仿佛被史莱克城的风雪吞噬了一般,他再也回不去了

潮水般的难过淹没了他,把整个人沉入冰冷的海底,水压均匀的落在每一寸的肌肤上,冰冷,窒息。

看着那个灯笼,感受着脖子上那渺小的温暖感,陆明就这样如同傻子一样,拿着灯笼晃动,把手凑近些,感受那火光中一点点的温暖。

狂躁的风雪永不停歇,似乎想摧毁这个房子,摧毁漂泊在异乡的孤独旅客。

咚咚咚

一阵微小的敲门声掺杂在巨大的风雪声中尤其刺耳,陆明连忙打开了门,外面是只小猫,黑色的,小小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