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易安疼得想闭眼。

“是真的呀。”俞远松手,重新塞回被子里,又把自己裹了裹,哑着嗓子呢喃了一句。

听得易安,心里又疼又软。

“这都烧傻了?”易安努力笑着, “连我都不认识了?”

反正他们也从没说过什么让对方误会的话不是吗?就当他是前些天心情不好回家了几天,现在他回来了,他愿意当他是朋友也好,室友也好,或者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大学同学也好。只要还能像先前那么相处,他就满足了。

俞远听他说着以往那样不着四六的调侃,凉凉的手指搭在自己脸颊上,不光是手指冰凉,连身上都笼着一层冬夜的寒气。

所以是知道自己生病就回来了么?所以……就算只是个普通朋友,还是关心他的么?

眼睛里压了那么多天的涩意,终于不争气地滚了出来。

只要还能和以前一样,他当个鸵鸟也行。就当,就当是要好的朋友,他只当自己什么想法也没有。

从没见俞远在他眼前哭过的易安,看着他眨到睫毛上的水珠子,心里慌成一团,指腹轻揩着他的眼角,心疼道: “怎么了这是?”

俞远也不躲,小脸半埋在枕头里,沙着嗓子赌气似的理直气壮道: “不是你说的我还小,觉得难受,想哭就哭么?!”

“是是是,是我说的。”易安赶紧顺着他的话应下,咬了咬后槽牙,压着自己鼻腔里的酸涩,免得和小孩儿一样理直气壮地哭出来。

“我好难受啊。”俞远垂了脑袋,脸埋进被子里,一语双关,带着哭腔小声哽咽道。

压了那么多天的情绪,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借着生病的由头光明正大地宣泄了出来。

俞远没再出声,躲在被子里,只能看见哭得一抽抽的时候被子跟着小幅度地晃。

这种压着的哭,更让易安觉得自己不是个人,好好的撩拨人家干什么呢?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远。”易安凑近了些,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