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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桥插嘴说:“程女士不是跟他走,而是在这待不下去了。你忘了,她想逃离,而安德烈,应该是一束光。”

“安德烈是不止光,是太阳,他这个人比他的年纪要成熟许多。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也很罪恶,时时刻刻都在挣扎。他同我说:离婚,跟他回法国结婚,带着你一起。”

“难怪那时候他待我很好,同学还笑话他看上我。”林涵音这才解惑,原来是爱屋及乌的乌。

“跟你父亲提出离婚的时候,我要求过你的抚养权,你父亲不肯。他也不肯离婚,想不通我为什么突然不愿意忍了。他警告我,我在靠他生活。”

“然后你就和那个外国人私奔了。”

“未必,未必,私奔是你爸单方面的说辞。我不觉得程女士在那种情况下会抛下你。你记得么,你遇到的那个邻居阿姨,提到程女士的时候没有特别难听的坏话。”比起林建学,顾之桥天然向程充和靠拢,她更好奇的是另外一点,“那么短的时间,你就那么相信安德烈?”

程充和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提起水壶继续给两人倒茶,喝过两杯茶后她才看向林涵音说:“发生了一件事。”

林涵音忽然想起什么,浑身一颤,手中的杯子洒出些许茶水。

程充和微笑,“音音,你还是发现了呀。”

“他真的,他真的……对你动手。”打小会讨好大人的孩子怎么会不敏感,尤其对象是最爱护自己的母亲。

母亲走后,林涵音时常回想那阵子发生的事情,逐一琢磨,想找出母亲离开的原因,自然会想到有几天母亲遮遮掩掩还化了妆。可是那时,她已经失去一个至亲,面对急忙搬家、暴躁易怒的父亲,她不敢问。

随着时光流逝,父女俩的羁绊日益深厚,那些记忆渐渐被尘封起来。

“靠!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个东西,人渣啊。”

林涵音瞪她一眼,顾之桥理直气壮地回瞪。

无论什么原因,打人都是错的,没有可是,不接受反驳。

程充和不予置评,“安德烈知道后联系律师,告诉林建学,要告他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