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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现在,对于帝辛,伯邑考装模作样地劝了几句,表示,那些封地比较小的诸侯自家日子也难过,每年朝贡就比较艰难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封地上能养出什么样的美人来,要是那等出身寻常的,岂不是太委屈大王你了吗?帝辛呢,也摆出了一副虚心纳谏的模样,然后就表示,供奉美人的事情,寻常的小诸侯就不用掺和了,但是,封地面积大于一定程度的诸侯,就得准备起来。

顿时,许多小诸侯那真的是对伯邑考感恩戴德,还有的呢,顺便就将西岐给感动上了。西岐那边也搞不清楚伯邑考这番是个什么样的操作,但是呢,有人示好,他们是来者不拒的。

两人唱了一出双簧之后呢,许多诸侯也开始陆续到朝歌了,然后就摊上一个头铁的苏护。苏护呢,乃是冀州侯,也算是诸侯中势力比较大的了,仅仅就是比四大伯侯差一点而已。某种意义上来说,天下若是乱起来的话,苏护也是有着争一争的实力的。

有着这样的实力,苏护呢,自然是个比较高傲的性子,他自忖天高皇帝远,朝歌如今又是大半的军事力量都放在北海那边,苏护虽说也带了没人进贡,带的却是随便在民间选的几个,虽说不至于歪瓜裂枣,也就是面目端正而已。苏护这个态度明显非常敷衍,在进献贡品的时候,因为被费仲尤浑刁难了几句,顿时就怒上心头,指桑骂槐了一番。

费仲尤浑本来就是小人,他们出生小贵族,能够上位呢,是因为他们肯帮着帝辛做脏事,也就是说,他们其实算是帝辛的白手套。他们就是典型的睚眦必报那种,在帝辛的默许下,他们负责朝贡的时候,向诸侯索贿早就是习惯了,当然,所得的贿赂,一部分是要上交给帝辛的。苏护不光不肯给钱,居然还骂他们是奸佞,说帝辛是昏君,顿时,这两位立马就爆了。

这两人要他们成事不容易,但是他们要是想要坏事,那还是很简单的。

他们也是精明,先是派人找冀州随行的人打探了一下消息,然后就进宫了。他们直接就跟帝辛说,苏护欺君,其他诸侯带来的就算不是自个女儿,也得是族女,但是苏护呢,明明家里有个还没订亲,长得美若天仙的女儿,偏偏呢,就是随便从下面选了两个歪瓜裂枣上来,简直是不把大王你放在眼里。

帝辛呢,对苏护自然是没太多好感的,或者说,作为商王,对于下面强势的诸侯,都没太多好感,因为,他们都是削弱了中央集权的存在,一个个除了朝贡之外,半点也不听朝歌的话,顿时,帝辛就有了杀鸡骇猴的心思。

苏护以为冀州距离朝歌那么远的距离,朝歌如今也腾不出什么手来,就觉得朝歌拿他没办法,问题是,遇到这种事情,朝歌根本没必要亲自出手,只要下令下面的诸侯动手,许诺下面的诸侯可以劫掠冀州的财物,瓜分冀州的封地,那么,冀州周围的诸侯,就恨不得立马将苏护一家子给生撕了。

因此,帝辛也懒得跟苏护拐弯抹角,直接下旨,要苏护献女。还专门让费仲尤浑去下旨,这两人呢,拉仇恨的本事自然很大,顿时,将苏护气得七窍生烟,五内俱焚,他气急败坏,竟是直接将诏书一扔,还在城门口题了反诗,然后就扬长而去。

帝辛立马摆出一副暴怒的模样,好哇,让你献女是瞧得起你,寡人如今宫里头连皇后就三个女人,你的身份决定了你的女儿进宫起码就是个妃子,到时候,你勉勉强强都能算是国丈了,你到哪还能找到比寡人这个大王更强的女婿!结果,你居然还因为这事要反商,你是不是想死!

冀州在北边,自然归北伯侯管,帝辛立马下令北伯侯拿下冀州,抓住苏护问罪。

北伯侯嘛,因为北海那边闹乱子的缘故,一直以来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有什么不对,闻太师灭了北海之后,回城的路上,顺便将自己给灭了,因此,对于朝歌的命令,从来不敢打折,帝辛一说,崇侯虎立马就拍着胸脯表示,苏护那家伙不识好歹,竟敢对大王不敬,还想要造反,我这就回去,召集大军,攻破冀州,将大王的面子给找回来。

“我敢打赌,这次的事情一定会出意外!”伯邑考被帝辛以弹琴取乐的名义召进宫中,看着帝辛一副放浪形骸,端着酒樽豪饮的模样,不由说道。

帝辛轻哼了一声:“当然会出意外了,苏护嘛,是有苏氏的一支,算起来,还是青丘跟人族通婚之后的远支呢,想要解决他们,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况,有的是人想要做好人!”说着,帝辛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神情:“我得到消息,你父亲借口避免战乱,减少军士伤亡,已经跟过去了!”

认识时间久了,帝辛也就明白,伯邑考与西岐,不过是个弃子而已,而伯邑考呢,对西岐也没什么归属感,毕竟,他从小就是被排斥的对象,也因为这个缘故,帝辛才能将许多不能对外人道的事情告诉伯邑考,如此,也算是给自己解压。他心里压了太多的事情,有的时候,真想就这么沉沦算了。

伯邑考也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神情:“他总是这么面面俱到,喜欢拉虎皮扯大旗,什么都得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谁要是不买他的帐,那么,就是奸佞,就是小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