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杞听得高俅一言,笑着去看呼延灼,开口道:“呼延将军一身武艺绝顶,却是过于谨小慎微,家国大事,匹夫尚且有责,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如何能不为朝廷出言献策,阉人掌兵,古往今来都没有过的事情,阉人的职责便是伺候好官家即可,哪里能插手朝廷军政大事,官家以后终归有个定夺。”
彭杞有了高俅的认可,越发没有了顾忌。大致心中也想要是童贯这个太监哪天落了权职,有资格来掌枢密院的,大概也就是面前这位高俅高太尉了。此时不把路子走通,更待何时?等到这高太尉掌管了枢密院,彭杞一个河北州府军将,哪里还能有机会巴结得上去。
呼延灼虽然听得高俅言语,心中自然也看得懂这彭杞的心思,只得不言不语,管好自己。有些事情,即便是好友兄弟,也是各有各的想法。这些话传不出去还好,若是传出去了,这彭杞……当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有些话,高俅可以说,说完传出去也无所谓。别人若是也跟着说,那就是自不量力,不知死活。
高俅也看得呼延灼一眼,笑道:“如呼延将军这等世代将门,在这河北州府蹉跎,当真是大材小用了,此战之后,三位将军,都该加官晋爵,不枉了这一身的本事。”
彭杞听言大喜,终归觉得自己这马屁拍得好,连忙道:“多谢太尉抬举。”
“多谢太尉抬举。”呼延灼与韩韬反应却是慢了一步。
此时校场已空,郑智打马慢慢入场,各部营都,齐整迈步进来整队。
呼延灼看得嘴角微微一抖,内行自然看门道,高头大马络绎不绝,人马皆披重甲,步履稳健,齐整一致,便是这马匹的脚步声都整齐划一,如此骑士,呼延灼哪里见过。便是呼延灼自己极为有自信的两三千连环马,训练多年,自信不比天下任何一个州府差,此时比较起来,已然就落了下乘。
便是自己东拼西凑加上殿前司拨的三千匹战马,也差得太远。
“太尉,这郑相公深知兵事,麾下士卒更精悍,天下少有。”呼延灼直言去夸,也是给高俅禀报。
呼延灼一语,身边韩韬与彭杞回头打量几眼,面色一沉,已然一脸凝重。
高俅听得呼延灼话语,也是细细去打量起来,高俅麾下东京禁军二十多万,高俅也不是没有见过军士操练,虽然看得不多,却是也懂得一些,如今看得郑智带来的军将,精气神都不一样,哪里不知这些士卒精锐。
即便如此,高俅还是出言道:“种家能打赢党项人,当真还有几分本事,这些汉子大多是西军老卒,不足为奇。当初恰逢西北卸甲令,听闻从西北到沧州的士卒,有两三千之多。倒是让郑智捡了个大便宜。”
高俅似乎对于郑智的大小事情都有个了解,可见高俅对于郑智这个大仇人极为关注。
彭杞连连点头迎合:“是极,末将也听说沧州有不少西北老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