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皮自然是郑智从黄龙府南下的时候,一路劫掠的战利品。顺手也就往船里塞了不少带回来。
王妈妈听言,极为欣喜,便是那种女儿有出息了回来孝敬母亲的感觉,开口笑道:“这郑相公当真是有本事啊,辽东之地的貂皮也弄得到,这般貂皮,在东京,一张可卖几十贯不止,成衣更是天价,头前还见些大官穿过呢,妈妈头前是想买,却是舍不得,师师当真是孝顺,妈妈高兴……”
说得高兴二字,王妈妈泪水又是滚落,连连抬手去擦。已然是如母亲一般的情感。
李师师见状,连忙岔开话题说道:“今日这内苑怎么冷冷清清的,不如平日里热闹呢,一秀姐姐今日不会客,是不是不舒服啊?”
见得王妈妈,也不见差人去叫一袖过来,李师师自然也是要问的。李师师与一袖这个姐姐关系自然极好。
“一袖正在会客呢,只是对外不会客。”王妈妈擦着泪水,随即又笑了笑说道。
“哦,那便是有贵客来了。”李师师何等聪慧,自然能猜到。却是随即又疑惑道:“既是有贵客来了,怎么不见有人把守呢?”
李师师这么一问,王妈妈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只道:“贵不可言啊,贵得只能偷偷摸摸,自是不能漏了风声,哪里还敢派人在门外把守。”
李师师听言也不多想,更不多问,只道:“那一袖姐姐今夜是不是出不来见我了?”
“许是出不来,也有可能会出来,说不定。最近两月,这贵人常来。有时候过夜,有时候半夜便走了。”王妈妈说道。
李师师听言不免有些遗憾,却是也知道自己会在这汴梁留些时日,又道:“那我明日再来就是,却是想念得紧。”
“明日白天来便是,白天必然是能见到的。明日再听师师弹奏几曲便是更好了,如今这些女娃,没有一个有师师这般慧根,奏的曲子真真是不忍耳闻。”王妈妈此话,也是在与李师师抱怨,抱怨新进的这些女孩子都难以入眼。
两人交谈叙旧之时。
郑智那边落座才只片刻,便见得大厅侧门进来几个汉子,汉子中间护卫着一人。这人一身淡蓝袍子,颇为潇洒,进得厅内,王黼连忙起身,轻轻拱手,也不说话。
却是这人有些懊恼道:“今日一袖姑娘身体不适,过五六日再来。”
王黼自然听懂这过五六日再来的身体不适是什么意思,浅笑道:“当真来得不是时候,官人宽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