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汴梁之秋,少了一份悲凉。这夜晚凉爽下来的气温,让这座百万人的大城更加的热闹生气。
今日汴梁大街上,来了大人物。几十铁甲士卒前呼后拥,铺着地砖的街道上,来往行人全部往两边躲开。
士卒中间簇拥着两匹健马,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两马之上。
沿路都是各大名楼,大大小小的窗户皆被撑开,都来看这一群横冲直撞之人,楼里坐的大多都是文人士子,亦或是附庸风雅的跟班。
这汴梁城,很少见得这么招摇过市之人。文人大官,在这汴梁城从来都是低调,更不骑马,多是乘牛车,也有坐轿。
如此出门,不免引来许多文人看不惯,街道两侧,皆是议论纷纷。
“那马上是何人?如此张扬跋扈,几十兵丁前后开路,当真岂有此理,我大宋公器岂能为人私用?”旁边茶楼之上有一年轻儒生开口问左右同伴。
“那人你都不认识?那是枢密院使童贯,若非枢密院,哪里来的这么多兵丁。”这人显然是认得童贯。
“原来这个阉货,仗着在西北捡了点功劳,便是如此嚣张,我大宋朝几时轮到阉人如此张狂,满朝诸公尸位素餐,竟没有一个敢与官家去状告此人行径?”年轻儒生面色满是愤怒,这个时代文人至上,阉人永远都是下等人,阉人若是上位,便更招人记恨。
年轻文人多疾世愤俗,更是看不惯这等行为。
“嘿嘿……吕兄刚到东京,见得少了。原来还有个高太尉,那出门排场比这大了去。吕兄开春入考,若是中个进士及第,见得官家再禀不迟。”
“周兄这是什么话,我辈学子,路见不平,岂能坐视不理?你看这些兵丁,拿着刀枪却是赶着我大宋百姓,有种去与敌人厮杀,在自己人面前耀武扬威算得什么本事?”
“吕兄,若是你能西败党项,北剿宋江。你便是打马入皇城也没人说得一个不字。”这姓周的儒生笑着说道,显然这人倒是有几分见识。
“周兄,圣贤之道可是若此教导世人的?这街上打马两人,带着几十兵丁左呼右呵,满街百姓皆要与之让路,世间岂有这个道理?一个阉货,岂敢居功自傲?你看马上那人,也是一副文人模样打扮,却是跟随在阉人身边献媚,还敢出来为虎作伥、丢人现眼,枉读诗书,当真斯文扫地。”这姓吕之人越说越是愤怒。
姓周的文人此时听得话语,转头又去打量一番,立马心头一喜,起身开口道:“吕兄,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