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方腊造反到如今,江南两浙从来未有过胜利,各地州县没有一座城池能挡住贼军兵峰。
如今郑智陡然大胜,两战下来,斩敌八千余,俘虏两千多,击溃贼军先锋大军两万余人。都是实打实的数字,王汉之甚至亲自参与善后工作,督导各地官员组织人手掩埋尸体,以防瘟疫。
江南如此富庶之地,硬生生被赵佶的花石纲引出大乱。郑智虽然上阵厮杀毫无顾忌,却是回头再看满地尸体,心中不免有些触动。
这样的胜利,似乎并不能给郑智带来多少喜悦,要说贼兵该不该杀,大多也是该杀的,即便许多本是受害者,却是也大多做下了更多的恶事,方七佛北伐的先锋部队,罪恶更多。
兵灾自古如此!兵过如梳,也是这个道理。
但是这场兵灾的原因却是人为造成的,皇帝赵佶便要负首要的责任。这样的战争,郑智内心其实是有些抗拒的,但是上阵之后,仇恨终归还是会有,就如郑智卧室门口那两个亲兵护卫,横死当场,不由得郑智心中不起仇恨。
仗还要打,方腊自然也要灭。但是左右怎么去想,终归还是有些憋屈。这场大战与西夏之战,本身就有根本上的区别。
贼军退了,江宁府保住了,江宁府的百姓自然是欢天喜地。这也就是这一战的意义了。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在西北遇见过。在这江宁城又遇见了,这种场面总能给上阵的士卒带来一份荣誉。
等到军汉们再入江宁府,江宁府外的军营与校场都被修整个干干净净。军汉们也有了一个比较舒适的驻军之所。
王汉之把郑智迎入府衙,酒席早已准备好。
本地官员二三十人,郑智麾下军将二三十人,把这衙门大堂做得满满当当。
酒宴之上客套寒暄的过程大同小异,华夏自古如此,南北皆是这么一个习俗。
几轮酒过,主座之上的郑智开口问旁边的王汉之道:“王相公,江宁府内的禁军抽调的情况如何了?”
王汉之听言,面色稍微有些尴尬,答道:“郑相公,各县的军令都下达了,也都到江宁城来点校了,只是……”
郑智也知江南军备肯定也是极为懈怠的,不在意问道:“王相公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