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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公皇帝方腊麾下,似乎还只来得及让兵多起来,还来不及让兵变成精锐。

郑智回头巡看一番,见得许多汉子已经收起了弩弓,也有不少汉子开始俯身到地上去拔插在尸体上的羽箭,显然的不少人已经射光了箭筒里的羽箭了。

郑智轻轻夹了一下马腹,开口命令道:“加速前进,往前压!”

羽箭就要射完了,必然就要往前施加更多的压力,不能让敌军重整旗鼓反扑,一定要一鼓作气压倒敌军。

郑智马步轻快,麒麟兽身高体长,一跃便是几步远,郑智长枪握在手中,三十步的距离转瞬即到,长枪连续捅刺,又是连杀几人。

左右军将全部上前,一排一排的布衣贼兵哀嚎不止。

一个人生长十几年才能长大成人,有这一膀子力气能拿得起刀兵砍杀。

死却是太过简单,只在瞬间,寒光一闪,血溅几步,便是倒地不起。含辛茹苦长大的一条性命转瞬即逝,死得轻如鸿毛,死得不如草芥。

还有方七佛沙哑的呼喊作伴,这些不如人耳的呼喊便是这些死亡唯一的仪式。

溃败一直都在发生,只是还没有真正大规模的溃逃,还有许多犹豫不决之人,还有许多驻足观看之人。

只是这些犹豫与驻足之人已经明显能感觉到人群后退的力量越来越大,如潮水一般,再也容不得那些犹豫之人还能站稳身形。

溃逃终于爆发了,大面积的后退,无数布巾包裹的头颅只剩下一个后脑勺对着敌人,还能看见许多不时回头观望远处铁甲的慌乱眼神。

如此拥挤无序的奔逃,必然造成一个后果。一人惊慌倒地,便有无数脚步从这人身上踩踏而过,也会有更多的人被绊倒,便有更多的人被踩踏而死。

邓元觉看得如潮水一般后退的士卒,眉头大皱,愣在当场。

方七佛已经疯癫了,手中长枪不断往人群之中捅刺,口中大喊不止:“回头,回头杀敌,回去……”

只是这声音越发沙哑,越发细微,越发不入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