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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童贯府邸之上,也并非就真的那么清闲,不时也有人上门来拜见。只是拜见之人多不时什么达官显贵,几乎都是姓童的人。都是童贯家族中的子弟。

许多人与童贯之前并没有联系。二十岁入宫的太监,没有成家,也没有一个后人。本也被人瞧不起,几十年也不见出头,更被人忘记了。偶尔被人提起,也多是几句谈笑,甚至耻笑。

忽然童贯爬起来了,先在杭州办差,后来去了西北,回京之后的童贯,已然成了一方大佬。也容不得平民百姓见得到,便是拜见都找不到门路。

而今这些同族之人,却是各个都往童府来拜见。也只因为童贯忽然成了财神爷。只要是姓童的,说得出长辈出处,攀得上一点关系的。

童贯都毫不吝啬,多多少少给些银钱打发,若是关系近的,便是巨款也随手赏赐下去。

若是有一两个聪明上道的,口中说出几句以后一定给童贯立牌位继香火,不论是真心,还是为了赏钱阿谀奉承,童贯都会笑嘻嘻再拿重金来赏。

如此便也有越来越多的童姓族人上门来拜见,闲来无事的童贯,大多也会亲自接见,有酒有肉,相谈甚欢。

兴许,童贯不愿留在河北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既没有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头,又能葬到家族墓地之中,还能得子孙祭祀香火。

便也就不再去想封王留史的事情了。偶尔听得郑智的消息,童贯也闭口不语,不做评论。

也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心思。

今日下午种师道上门拜见,倒是让童贯皱起了眉头。

种师道行礼拜见,童贯也是大礼回敬。两人相对而坐。

种师道来寻童贯,自然是有事,便也不藏着掖着,直言开口道:“童太师,李相今日上午亲自上门来拜会,说的便是东京练兵之事。此事事关重大,在这汴梁招兵,怕是难以推行,汴梁虽然多贩夫走卒,却是愿意当兵吃粮的人太少。童太师多在东京,在下便想着上门来问上一些对策,还强童太师不吝赐教。”

童贯闻言,眉头一皱,端起茶杯,久久不语。

种师道见得童贯并不言语,开口又道:“太师对于开封京畿的情况比在下要了解一些,而今东京招兵之事,目的也不多说。却是此番练兵,要想能上阵作战,街边那些泼皮无赖怕是难以成器,毕竟郑智麾下兵马太过精锐。所以这兵源之事,还请太师指教一二。”

种师道想来是真接下了这番差事,李邦彦寻种师道也只因为这个东京城,能正在知兵事者,也唯此一人了。种师道显然也知道问题的关键所在,兵源才是重点。要想练就精兵,东京城内这些老卒基本是不堪一用的,东京城内这些泼皮无赖显然也不堪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