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彦闻言,笑了笑,笑得有些畅快,抬手作请一下,自顾自打马往前。当真就有几番上官的模样。
待得折可求拉转马匹,已然就跟在了刘正彦身后,有心打马快走几步到头前,却是走得几步又拉了拉马匹,依旧落在了后面。当真是超过去也不是,不超过去又不爽。
要说郑智,那是实打实用命一步一步搏杀出来的名头与功勋,折可求自己也在郑智身上吃过亏。郑智在战场上立下的那些不世功勋,折可求大多也亲身参与,历历在目。便是这般的郑智,折可求内心潜意识中都不愿落于郑智之后,不愿受郑智管辖。
那刘正彦一个年轻小辈,上阵才有几番?便是也打马走到了折可求的前头。
折可求面色微沉,随着刘正彦打马进城。
城门口处,几杆大旗左右而立,案几排开几十步,人潮攒动。案几之前,有石锁,有强弩,也有刀兵。
无数年轻汉子围着这处,有人在拉弓弦,有人在举石锁,便是测试力气。也有人把刀兵耍得上下翻飞,便是测试武艺。
喝彩连连,便也有虞侯之类的铁甲在木牌上写下名字,发给那些场中测试之人。
这场面,看得刘正彦眉头一皱,旋即转头笑道:“折相公这番可是在招兵啊?”
折可求面色轻松答道:“嗯,如今这世道越发乱了,多招些兵将自然是好的,淮西这一趟得了一些钱,暂时也能多养一些人马,将来为国效力,便也多一份战力。”
刘正彦闻言,脑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开口说道:“折相公说得有理,明日我也叫麾下的人到城门口来招兵,此番淮西回来,当真也有一些余钱,走了一趟东京,王爷又给了一些粮草。还在永兴那边把刘延庆的家给抄了,收获颇丰,合该招些兵马,他日王爷有差事,便也多一份助力。”
折可求本来心中就疑惑刘正彦怎么从东边来,而不是从南边来。此番听得刘正彦说把刘延庆的家抄了,便也明白过来。听得刘正彦也准备在秦州招兵,眉头自然皱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头前的刘正彦,便在猜测这小刘相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小刘相公,你麾下兵马多是平夏城那边的汉子,何以要在秦州招兵?”折可求直言去问,话里的意思便是刘正彦不该在秦州招兵,这事情显然做得不对。
不想刘正彦闻言并不去答,反而问道:“折相公,你招兵给的什么待遇?”
折可求闻言,停顿片刻,却还是答道:“月饷一贯五百钱。”
这种事情也瞒不住人,随便拉个人问一下便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