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便默默收回手,垂着眸子道,“多谢你。”
崔近月见他脸色比在勤政殿时要苍白不少,又道,“闭眼,专心运转功法,分出些真气蕴肺腑,你会好受些,不过不能太久,以你现在心脉亏损的程度,修炼出多少真气都只堪堪够用。”
“说白了,你的身体决定了这门功法的上限,伤病不可逆,你这身体已经是破了洞的美人灯,即便是将功法修炼到极致,体内也存不了多少真气,有一点就漏一点,你只能不停运转,一刻不休,才能护住心脉,不继续损坏下去。”
听了她的话,萧桓自然照做,当真气游入肺腑,果然减轻了那股火燎燎的痒意,而刚才服下的药也开始显出效用,一股适度的清凉与真气环绕着在里面游走,很快就将那种不断的钝痛抚平。
“还有。”
崔近月这时却又出了声,萧桓缓缓睁开眼睛看她,琉璃般通透的瞳眸泛出疑惑之色。
他这种因病痛折磨,反而更显光华的冷玉之美,在某些时候显得相当蛊人。
崔近月放轻了声音,“不要难过,节哀顺变。”
萧桓便立即反应过来,她是在安慰自己,他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克制,“我明白。”
崔近月也就不再多言,两人之后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凤仪宫。
帝王銮驾踏进凤仪宫时,里面哭声一片,到处都跪满了人,以眼泪为逝去的皇后哀悼。
而陆皇后贴身伺候的宫女嬷嬷们,则关了内殿的门,在里面为她整理遗容。
得了消息早来一步的齐贵人和傅容华说,这是陆皇后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