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年闷声不响,静默地倾听着陈师傅的指点。
“不过,你的命格颇为古怪,即便是我们三人,与你扯上关系也会遭受到天道反噬。所以说,这些天在我的面馆做工,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少说话多做事,其它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他脸色阴沉,面色并不友善,甚至有几分戾气外露,总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杨四年谨遵教诲,自陈师傅这段话之后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做工,跟着陈师傅学了一手牛油肉面,虽然技艺并不怎么纯青,但味道却同陈师傅的相差无几。
至于小腰子时常前来叨扰杨四年,见过陈师傅的眼神后,粗略得知小腰子的命格不同凡响,两人交谈并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因果反噬,无伤大雅。
于是乎,小腰子成了这家普通面馆里同自己交际最多的人。
虽然他年龄稍小,许多大道理并不懂,却依然能够本着一颗童子之心,同杨四年攀谈许多趣事。
一如隔壁孙二狗家的狗被自己炖了,或是南面的春燕巷里荷花家的姑娘对自己多么好,常送来果蔬之类。
杨四年还从小腰子口中了解到这家普通面馆的一些规矩。
譬如每逢正午前一刻钟开业,每日只有一个时辰做工,此后任谁来了也都是谢客不迎。
以及这家面馆发生的一件怪事。据说那日正是午后一个时辰,偏偏有不是规矩的外乡人来此寻衅滋事,结果被陈师傅提着一把老旧菜刀砍得人仰马翻,狼狈逃窜。理说陈师傅如此残暴地逐客,那人恐怕再不回来此,谁料隔天正午他却像是忘了前日的教训一般,大张旗鼓地'再次闯了进来,不过却异常安分,温驯得像只小狗。
杨四年一猜,这大抵是陈师傅施了什么法术,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吧。
“四年哥哥,我那小师傅让我待会儿去他那里练桩,我这就先收拾走啦,大师傅人很好,只是外表凶了些,你可不要记仇哦。”小腰子从厨房的犄角旮旯里取出一个泛着黑污的箩筐,里头塞了些木板,还有一把锐利的斧子。
杨四年心中纳闷,打桩要用斧子?不过也并未多问,或许这祁玄通自有他的道法,自己终究还是井底之蛙,不敢对人家有什么过多的揣测。
回到学宫,杨四年将今日的事情大差不差地同师兄林江别讲述一遍,尤其是陈师傅对自己的告诫,什么命格、因果,还有那位祁玄通和自己的一面之缘也道了出来。
“这么看来,师弟你倒是挺与众不同的,别人命格奇特那叫资质非凡,人人都巴不得能收为徒弟。你倒好,人人都怕你乱了因果,遭到天道反噬。”林江别揶揄道,听语气,并未有什么芥蒂,更无讥讽。
杨四年想了想,反而乐道:“若是如此,以后谁要是敢惹我啊,我就死死黏着他,坏了他的因果,嘿嘿,让他受尽天道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