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猛点头。
“听不懂就对了,听不懂说明道理很深,很深的道理一般都是好道理,你只管崇拜仰视便是,仰视完了照我的话去做,别的不要多想,以你的脑子,肯定也想不明白。”
王直的目光顿时变得很幽怨:“最后一句我听懂了,应该不是好话……”
“啧!夸你呢!咋听不出好赖话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把手下全分散出去,遍布长安城的每个角落?”
李素肃然道:“对,全分散出去,不过要做得不显山不露水,以后你也要慢慢淡出这些手下的视线,再过一两年,真正知道你的人只能是你那五六个亲信,这几个亲信之间互相不统属,不联系,各过各的日子,需要这股势力办事时,由你暗中遣人吩咐那几个亲信,你不必露面,只需等结果,至于这一摊子平日的开销花费,仍由我来负担,你负责把钱分配下去,记住,财权必须要握在你手里,这是绝对不能交给任何人的。”
王直疑惑地看着他:“我咋觉得这个做法……有点古怪呢?李素,你这么安排,到底想做啥?”
李素叹了口气,道:“我只想在这纷扰复杂的长安城里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活得如鱼得水就更好了……”
……
回到长安后,日子仿佛回到了当初的平淡,安逸。
杀伐声远去,曾经浴血厮杀,沙场搏命的画面,如同成了上辈子的记忆,遥远得好像隔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脑海里只剩一片氤氲的朦胧景象。
如何安享太平日子,成了目前困扰李素的最大问题,想来想去,还是双手双脚摊成一个“大”字形状,躺在床上活活懒死比较符合李素的性格。
长安的夏天不见得比沙漠凉爽,同样燥热得令人心烦意乱,恨不得把自己泡在冰桶里过完整个夏天。
回到长安已整整三天,李素见过东阳和王直后,便躺在家里不分昼夜睡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清晨,李素伸着懒腰打着呵欠,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门,原地蹦达了几下,发现自己已满血满蓝了。
休息够了,该办的事情还得办。
首先要做的便是进城,拜望各位长辈,特别是牛进达和程咬金,牛进达是李素的授冠人,从礼法上来说,这层关系已相当于血脉亲人了,至于程咬金……这位魔王应该归入惹不起也不敢躲的那一类,不能怠慢,更何况他让长子领庄丁千里驰援西州,这份恩情比天大,必须拜望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