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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发觉自己跟他站在一起非常的黯然失色,不得不承认,纯比英俊的话,这家伙似乎比自己强上一两分。

真想朝他脸上泼硫酸啊……

“哈哈,许少监久违了……对了,应该是许监正了吧?”

许敬宗的笑容顿时化为苦笑,很矫情地仰天长叹一口气,标准的“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姿势。

“许某公心为国,一心想为社稷做点实事,以报陛下和李监正对许某的知遇之恩,无奈火器局内小人当道,许某宏愿欲展而不能,殊可扼腕痛惜也!”

李素眨眨眼。

话说得晦涩,但他听懂了。当初火器局内置两位少监,一个是许敬宗,一个是杨砚,后来李素调离,许敬宗暂代监正之职,恐怕这三年来杨砚给他添了不少堵,而且二人的争斗恐怕已到了白热化的状态,不然许敬宗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番话。

第四百七十四章 执念心魔

哪里都有人事斗争,国人千年历史,纵横上下就是一部战争史,与异族战,与同僚争,嘴上说着秉儒家宽和仁义之道,一辈子却忙着斗来斗去,斗到中场休息时才有空喘口气,喊几句仁义的口号,裁判一敲锣,又忙着下场肉搏了。

火器局不大,当初李世民给的编制并不高,一监正,二少监,四监丞,下面就是工匠手艺人,这么小的单位,还争得头破血流,说明许敬宗……那张脸实在很讨厌?

想朝他脸上泼硫酸的看来不止李素一个人啊,杨砚肯定比他的想法更强烈。

“许监正这几年还好吧?身子可康健?”李素笑着拱手回礼,客气得一塌糊涂。

许敬宗吓得浑身一激灵,急忙托住了李素的胳膊,阻止他回礼,颤声道:“李监正莫吓下官,您才是火器局唯一的监正,三年前陛下将您调任西州,下旨令下官暂代监正一职,您听清楚了,‘暂代’!您回了长安,火器局的监正舍您其谁?放眼大唐天下,除了您李监正,谁有资格坐在那张椅子上?李监正,万万不敢折煞下官啊……”

火器局里争得头破血流,为了权,为了名,哪怕如今争斗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许敬宗和杨砚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再怎么争,“监正”这个官职他们二人都没资格去想的,说白了,一因圣眷,两人的圣眷加起来再乘十乘百,都没有李素的圣眷隆,这位侯爷为大唐立过无数功劳,哪怕被陛下踢到西州那个荒凉不毛之地,悄无声息的也为陛下立了一桩泼天奇功,回长安时当着满城臣民的面,接连三道圣旨大明大亮的封赏,没瞎眼的人都看得出,陛下这是刻意抬举这位少年功臣呢,人家可是钦赐长安城骑马,想什么时候进宫觐见天颜都随意的人,比圣眷?谁比得过他?

二因垄断,没错,技术垄断,火药这个东西,就是李素一个人捣鼓出来的,连火器局这个官署都是陛下因李素这个人而建的,关于火药,关于震天雷,如何生产,如何定量,都由李素说了算,因为这本就是他的东西,在火器局这一亩三分地里,李素有着绝对的权威,这种权威连当今圣上都没资格反驳,许敬宗和杨砚除了行政管理还能做什么?你行你上,不行别哔哔。

所以李素在火器局的地位很超然,哪怕三年多没在火器局露过面,连监正一职都被李世民撤掉了,可是权威仍在,只要他在火器局里发句话,没人敢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