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朝他躬身行了一礼,依然不说话。
王直露出凝重之色,六分的酒意已醒了三分。
以往有过约定,若无重大突发事情,每月只见两次面,例行禀报东宫一切举动,这是称心第一次主动求见,王直知道定然发生了大事。
称心的心情也有些波动,定定注视着王直平凡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面容,良久,幽幽一叹:“今日始知足下真面目……”
王直咧了咧嘴,与称心相识好几年了,其实自己的面容隐瞒下去亦无必要,不管怎么说,称心如今已和自己绑在同一条船上,谁都无法脱身,所以王直并不惧自己的面相暴露。
“今日前来,可是有事?”王直沉声道。
称心点点头,凄婉哀怨之态,连王直看了都情不自禁动心。
“有事快说,不可耽误!”王直急声催促道。
称心垂头,没多久眼泪便落下,泣道:“太子有动作……他欲刺杀张玄素。”
王直毕竟不在庙堂,对这个名字很陌生,茫然道:“张玄素是谁?”
“东宫少詹事,左庶子,银青光禄大夫张玄素。”
王直回忆半晌,终于想起来了:“上次设计当场听到太子酒后狂言的那位东宫属臣?”
“正是。”
“为何杀他?”
“因为是他向陛下告的密,而令太子陷入四面楚歌之境。太子深恨,意欲除之。”
见王直仍在发呆,称心幽幽叹道:“不知这个消息是否对足下有用,奴只想请足下救回张玄素,此人若死,太子可真是……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