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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艰难也好,幸福也好,如今,算是圆满了。

……

太极宫两仪殿。

李世民正举宴欢饮。

今日的客人不多,只有一个,——晋王李治。

李世民坐在殿中,李治的桌案紧贴着他,殿内太常寺教内坊的舞伎们随着悦耳的丝竹箫管声翩翩起舞,婀娜妖娆的舞姿令父子二人频频露出满意的微笑。

“雉奴即将离京,来,且与朕满饮此杯。”李世民端杯朝李治笑道。

李治却浑若不觉,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仍死死盯在殿内翩翩而舞的舞伎身上。

李世民皱了皱眉,又唤了几声,李治这才仿佛惊觉,急忙告罪,双手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世民搁下酒杯,捋须轻笑:“雉奴自小生于深宫,未曾离开过长安,此去并州路途遥远,并州位处北境,与当年的薛延陀颇为接近,虽说朕数年前平灭了薛延陀,将其国土纳于彀中,但边境之地并不太平,仍有许多当年忠于真珠可汗的残臣余孽屡屡抢掠杀戮,雉奴是朕任命的并州都督,主管并州兵事,此去赴任,腹中可有良谋以靖地方?”

李治想了想,笑道:“儿臣这几日拜访了长安城里的老将军们,求教并州方略,综诸位老将军之所述,儿臣以为,并州驻扎兵马两万,可抚剿并举,薛延陀余孽已是盗匪之流,并州兵马可化整为零,四面出击,以营火为一伍,分批而击,着并州刺史颁政令,城外各村庄设狼烟烽火台,各村各庄乡绅地主组织青壮百人以下的团卫,但有敌情便举狼烟,则四面援围之,同时,可另遣一良将,率数千兵马北入大漠草原,扫荡边境,搜山索水,断其根本,绝其粮源,如此,两年之内,并州可靖矣。”

李世民颇为意外地看着他:“这是雉奴自己想出来的?”

李治不好意思地笑笑:“儿臣不敢欺瞒父皇,这些想法有的是老将军们教的,有的是子正兄教的,儿臣不过是择其优者而罗列……”

李世民笑道:“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吾儿不凡矣,上位者不必躬亲谋断,有识人识事之明足矣,吾儿不负朕望,善哉。”

端杯欣慰地满饮了一杯,大殿内,婀娜多姿的舞伎们正跳着胡旋,妙曼的身姿如风摇柳条般快速地扭动,透出一股直击男人心扉的致命诱惑。

李世民见多识广,随意瞥了一眼便扭过头去,可今日的李治却如中了邪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舞伎们,喉头不时吞咽一下口水,模样有些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