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咱说正事呢。”一说能出门楚宁也来劲了,但到底没忘了刚刚被赫舍里氏带偏的话题,“那些添妆什么时候送过来的,拢共值多少银子您算过了吗。”
赫舍里氏本不想女儿管嫁妆的事,可奈何楚宁不好糊弄,也只能实话实说了,“就前两天送来的,房契地契都有还带了两个铺面,银子三房一起送了九万两给你压箱算是个吉利数。还有一些个头面首饰,想来也能凑上好几抬嫁妆。”
九万两白银,还有房契地契,楚宁随随便便一估那也得值个二三十万两吧。自己之前进宫选秀之前赫舍里氏就跟自己说过,说等出了宫好好相看人家,到时候给自己备一份冲一点的嫁妆,好等嫁了人腰杆子硬。
可就算是赫舍里氏嘴里说的冲一点的嫁妆,所有东西加起来也就不过二三十万两银子,当时自己都觉得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了。这会儿可好,二三十万都只是个添妆了。“额娘,您给我交个实底儿,您跟阿玛到底打算给我准备多少嫁妆。”
“儿啊,这事你别操心。之前额娘跟你说的那些放到
现在不合适,你阿玛专门去打听过了,咱们也不是非要压人家一头,总之纳喇府上怎么准备,阿玛跟额娘就怎么给你准备。”
赫舍里氏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不过在这事上边她早早的就跟张保说明白了,楚宁的嫁妆比谁都不能差个什么,把女儿嫁到皇家去她就已经够不情愿了,要是嫁妆再比旁人薄,那让她怎么放心得下。
“额娘,您不是要逼死我阿玛吧,人都统府什么家底,咱家什么家底啊,这要是硬磕不得把咱家全搭进去啊。”楚宁就猜到了赫舍里氏打的是这个主意,可说白了哪怕是自家祖父当官当到了兵部侍郎,那也够不上人都统府。现在自家非要去按照都统府的规格置办嫁妆,真就是千难万难。
“额娘您还是想岔了。我知道您就是怕我嫁妆比人低一头,到时候到了宫里在那些妯娌中间抬不起头来,是不是。”其实道理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楚宁这会儿只是想着怎么说出来才不伤人。
“不过就算您咬牙生扛的把嫁妆给我凑齐了,人家顶多算是备了份丰厚的嫁妆嫁女儿,我这就是把娘家都给掏空了,在外人眼里瞧着这能一样吗。”别人也都不是傻子,到底怎么个情况都瞧得出来,真要瞧不上的照样还是瞧不上,何必为了个挣不来的面子让全家都勒紧裤腰带呢。
再说既然人太后皇上能定下这门亲事,那就说明上边的属意不是要自己这个五福晋家世多显赫多气派,自己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说不定反倒弄巧成拙。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这就是不懂事,额娘不跟你说。”楚宁说的都有道理,可天大的道理也比不上当额娘的这份执拗,“你是家里嫡出的姑奶奶,家中给你准备多少嫁妆都是应该的,这话你可千万别跟你阿玛说,说了非伤了他的心。”
原本张保就觉着是自己没上进,才让楚宁落得现在这般不上不下的尴尬着。这要是再让他听见楚宁这番话,怕不是要怄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