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会儿前院人多嘴杂四爷好些话没法说,好在胤禟得着消息急匆匆的赶过来,一对二哪怕胤祺就是哈士祺转世投胎也没戏,只能又乖乖的被两人堵回屋里去。
胤禟昨晚算是当了一整夜的小催巴,上半夜替嫂子干活下半夜给四爷跑腿,最后直到天亮才算是在四爷客院睡下。但到底心里存着事,睡也谁不安稳,这迷糊糊一上午,醒来得着亲哥从宫里出来的消息,又立马过来了。
四爷不
比胤禟,胤禟到底是亲弟弟又年纪还小,昨晚能有条不紊一件件事办明白已然难得。所以这会儿他心里有火一股脑儿把做完的事全泄愤一样倒出来,胤祺也不敢对弟弟黑脸。
“哥,以前总是你管着我教训我,不能这不许那的,怎么到你自己个身上就不作数了啊。”胤禟这回生气真不是为自己,“虽说我年岁不小了,当小叔子的不该说嫂子的事,可今儿我也管不得这么许多了。”
“昨晚嫂嫂带我去飞云楼的路上好几次我都想算了,干脆还是拦住嫂嫂,咱不走这条险道儿了。可您是我亲哥,我这心总归是偏着你的。”胤禟这话真是掏心窝子的话,以前胤祺比他大又养在宁寿宫,胤禟对他还不如跟胤禩老十亲近,这些话更是从来没跟胤祺说过。
“哥,人活世上顶要紧的除了性命便是名声体面,尤其女人更是如此。我阿哥所那些侍妾在我跟前都一个个装得天真烂漫,大方得体,这次嫂子豁出去把您摘出来,这场戏您说什么都得唱圆满咯。”
方才在养心殿里老爷子指着自己训斥,到最后话里话外说的都是自己连个贝勒府都料理不清楚,不堪大用之类的话。难听吗,肯定难听,但再难听也让胤祺心里松了口气儿,因为他明白这事往后太子跟直郡王掐到什么地步,都跟自己没关系了。
能有这么个好结果,胤祺知道全靠楚宁。他现在知道楚宁做了什么本就难受,再被胤禟戳着心窝子怼,一下子愣是受不住靠在椅子里手都在抖,“那你说,该怎么办。”
“戏唱到这一步,就差最后一哆嗦。”胤禟也懒得跟他废话,在屋里转了一圈,直接往他怀里递了个不大不小的花瓶,“砸吧。”
“不行。”胤祺抱着被塞到怀里花瓶只看了一眼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拒绝了不止,还赶紧起身又把花瓶给放回去。
“哥你不砸这戏就不真了。”胤禟昨晚是被四爷紧急培训过了的,这场戏不求体面只求真实,越让外边瞧了笑话越是好事,往后这事也能变成自家哥哥的挡箭牌,比起样样优秀的儿子老爷子恐怕更放心一个有缺点但又没有致命缺点的儿子。
“不是,不是不砸,咱换一个砸行不行
。”胤祺小心翼翼把花瓶放回去,“这瓶子你嫂子喜欢,我现在砸了等她回来没法交代。”楚宁是个颇有生活乐趣的人,往常这院里上下都是按照她的意愿来收拾规制的,什么东西该放在哪儿,楚宁都有数。
“那行,那换这个。”胤禟听了这话恨不得一个白眼翻上天,感情昨晚的戏也不是全是假的,自家哥哥这模样比外边传得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吐槽归吐槽,胤禟还是换了个东西,顺手把手边的茶杯递到自己哥哥跟前去了。
“这个也不行,这一套你嫂子最爱用,回来要是瞧见少了一个,我交不了差。”屋里这一整套青花官窑的茶具是胤祺专门淘换回来的,漂亮精致,楚宁一眼就看中用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