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倾地覆,能与殿下一同扶城国于将倾,这是我此生的荣幸,想必在今后漫长的生涯里我也会时常回想起那从天而降的剑,以及殿下孤身持伞受城的绝世风采。”
赵襄儿神色终于缓和了些,她目光继续向下,很快脸色便又几欲杀人了。
“之后与殿下一同险象环生,你我双双晕坠在地,昏梦之中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梦过无痕,若有轻薄得罪之处,还望殿下宽恕。之前与殿下言语相拌,互有出手,略施小惩,使得殿下失了颜面,也是在下孟浪,等姑娘气消,我愿登门请罪,还望殿下念着旧情多多饶恕……”
“你还敢提……”赵襄儿贴在腰侧的手一松,伸到一边握住了剑鞘,手指轻轻摩挲过剑鞘上的贴金,咬牙切齿道:“旧情?谁与你有旧情。”
她看着这封信,仿佛看到了宁长久那张欠打的脸,她强忍着怒意读完了最后一段。
“在下有幸能为赵人,能结识殿下,再次相逢不知该是何时了。想来三年之后,殿下也应如这红伞之名,倾国倾城,祝殿下早日大道登顶,母女重逢。”
“但愿人长久,也愿殿下长久。”
赵襄儿神色缓和了一些,但看着最后一句话,却无论如何也看不顺眼,自己的名字怎么和这个小人的名字挨在一起?
她生气地将那信沿着这句话的中间撕了开来。
“果然不安好心!”赵襄儿冷哼一声,将那信纸揉作一团随手一扔,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他瞳含金芒,背靠红日时的场景,她心中生出了一抹担忧。
三年之后,若是他真得机缘,境界突飞猛涨了怎么办?
自己若是输给了他,那该有多丢脸?
赵襄儿定了定神,将那扔到了地上的信拾了起来,想着回宫之后找一个匠人将它裱起来贴寝宫里,时时激励自己。
当然,现在宁长久还远远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她打算趁着养病的日子多揍他几顿,最好打得服服帖帖的。
嗯,择日不如撞日。
……
赵襄儿在他的房间里没有寻找宁长久,她发现书房的灯火亮着,里面绰约着三个人影,有交谈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