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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回来得早,看到了全部的过程。

他看着卧在书案上的老人身子忽然僵尸般笔挺地直起,那写着杂乱符箓的黄色道袍无风而动,雪白的须发也被无名之气牵引,如水草般拂动着。

接着,他的手闪电般下探,长案下寒芒一闪,转眼间他的手中便多出了一把长剑。

那柄剑像是峰中弟子最常用的剑,无比普通,只是每一次挥动,剑气破风之声都清脆短暂,剑刃收放时的振鸣也恰到好处。

宁长久旁观着严舟挥出的第一剑,那一剑的出剑角度和自己预想的出入极大,他想象着如果自己站在他面前,这收剑之后,便应是滚烫的血珠在剑刃上弹跳不止了。

宁长久平复心境,敛去气息,安静地看了一会。

依旧是一些他闻所未闻的诡异剑桩,那些剑桩漏洞百出,但它本身的诡异却是它的防护,哪怕宁长久明知他在熟睡,心中依旧警鸣不已,时刻提防着这一剑会不会忽然展露什么诡异变招,向着自己袭来。

有时候他也怀疑严舟是不是在装睡,想借着这些剑传达给自己一些东西,但是如今严舟的境界比自己要高太多,所有的高手,哪怕睡梦之中都可以察觉危险,进行本能地防御,他并不想为了证明这个去以身犯险。

他记下了所有的剑桩,等到严舟重新趴回桌上睡觉时,他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回到厢房后他第一时间打开了窗,没过多久,窗口闪过一袭黑影,黑影无声地落地,踩在足底的剑顺势收回鞘中,她握着剑,向后撩下了兜帽,露出了清丽的脸,半透明的耳垂盛着酒一般的月光。

宁长久道:“今日怎么来这么早?”

陆嫁嫁没有答话,只是问道:“小龄呢,那丫头今日还来吗?”

宁长久道:“师妹昨晚被你教训了一顿,今日还在生我的气呢。”

陆嫁嫁不解道:“她生你的气做什么?”

宁长久很是无辜:“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你才是罪魁祸首。”

陆嫁嫁淡淡地笑了笑。

“师尊上床吧。”宁长久无奈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