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树问道:“陛下修炼的便是这个道法么?”
君王摇了摇头,道:“当年神女降下天书,落下初文石碑之时便已嘱咐,这种功法,唯有转世的神明可以修炼,上一个擅自修炼此法的……下场极惨。”
苏烟树静静地听着,始终看着君王。
君王看着她望向自己的眼眸,忽然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那眼眸中的笑是那样的平静,仿佛先前所有的柔柔弱弱都已是被溪水淘去的沙。
君王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一番话会使得自己丢掉性命。
空气中似是漂浮着什么,那种东西泛着灰白的颜色,像是迷离的雾。
君王确信,那不是迷药,他也绝不会被迷药这样低级的东西毒倒,接着,他想了起来,这是时间……
他定定地看着苏烟树,仿佛冻结在了时间的寒潮里,一下都不能动弹。
这是时间的囚牢。
“你……”君王不停地挣扎着,他的话语在放缓了无数倍的时间里拉得很长很长。
困囚他的是法则,法则是凌驾于道法之上的东西,譬如此方天地里,哪怕强如夜除和司命依旧只能残喘在法则之内,连紫庭境都无法突破。
所以君王也无法挣脱。
苏烟树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她也没有吝啬自己的答案:“我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重岁。”
她欣赏着君王眼眸中爆发的震惊,然后抽出了寝宫兵器架上的一柄剑。
那是隗元的剑,她对着这柄剑抱有歉意地笑了笑,然后用它割下了君王的头颅。
他穿着帝王的冠冕,端坐在椅子上,鲜血自裂口泊泊淌下,将身体浸透。
这番模样就像是神传说里被砍去头颅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