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陆嫁嫁的狂热拥护者开始为陆仙子打抱不平。
民间的纷纷议论赵襄儿是听不到的,她此刻躺在张灯结彩的新房里,床榻上撒着许多喜庆之物,有彩色糖纸裹的糖,有一些象征着福禄的坚果,还有软软的、花团锦簇的绸缎子,她躺在床榻上,觉得自己像是陷在了一片鹅绒的海洋里。
“襄儿,起来了。”宁长久拉了拉她的手。
赵襄儿头上的红盖头还没揭呢。
她不情不愿地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之前他们都是什么表情看我们的啊……”
“大概是……”宁长久想了想,道:“大概都是看着天作之合的鸳鸯终于修成正果的欣慰神情。”
赵襄儿半点不信,唇语相讥道:“我猜他们都是一种,嗯……看鲜花掉泥地里马上就要被车轮碾过的表情。”
宁长久笑道:“襄儿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啊。”
赵襄儿坐在红色的鹅绒锦被上,双手紧扣着,夹在双膝之中,她闭着眼,很是紧张,粉薄的眼皮上泛着烛火透过红盖头的绯色微光。
“帮我揭下来吧。”赵襄儿说道。
“好。”
宁长久伸出手,轻柔地捏住了红盖头的两端,将其一点点掀起,一如平日卷帘,只是这次的珠帘之后,藏着世上最清澈美丽的晨光。
尖尖的、线条柔和的下颌露了出来。
接着是唇。
她的唇是那样的薄,颜色淡得似未熟的樱桃,仿佛一抿紧便会被不小心吃掉。
红盖头慢慢掀起,视线路过一寸寸瓷白无暇的肌肤,秀丽笔直的脖颈上,少女的容颜轻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