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页

宁长久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箫裘看着他的脸,已做好了废了他的打算。

他握着枪杆,手臂张开,枪一端贴着后背,一端斜指地面,衣裳下的肌肉如水般张弛着。屋内的光线像是枪身的镜面抽走,变得黯淡,所有的明亮都汇集在枪体上,一眼望去,箫裘的手中如握着一束光。

宁长久没有去看他的枪,他认真地抽出了自己鞘中的剑。

箫裘看着他的剑,再次摇头。

他一眼便能看出,这并不是把真正的好剑,只不过是宗中内门弟子佩剑的级别。

“你那个新任宗主真是蛇蝎心肠啊。”箫裘说道。

宁长久倒是没有反驳,道:“确实如此。”

箫裘皱起眉,觉得他很怪。

言语很怪,剑法更怪。

这种怪就像是兵法上的空城计——他的动作很简单,破绽百出,就像是刚学剑弟子。

箫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所以觉得有些古怪。但他转念一想,自己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或许只是因为对方破绽太多,不知道挑哪一个击破罢了。

他看对方那张清秀冷峻的脸很是不爽,便也不再忍耐。

骤然之间,箫裘的身躯弯下。那种弯曲宛若以手指压下弹簧,带着潜在的、随时要勃发的力量。他的足尖在地板上微移,脚步瞬间落稳,他盯着对方的所在,紧绷的身躯压到极致,于一瞬间爆发。

蹬蹬两步的声音快得几乎没有间隙,下一个瞬间,箫裘已然猛地跃起,身影似苍鹰在空。他举起那杆通透明亮的镜面长枪,对着宁长久所在的位置抡下。

那是一个破坏力极大的劈扫之式。

宁长久立在门口的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