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嫁嫁微笑道:“一梦醒来发觉枕边人不告而别……这样的次数多了,自是难以安眠的。”
她讥讽的便是宁长久趁着她入睡时去奔赴三年之约,以及三个月前不告而别,自己醒来后枕边余温已凉,唯见司命笑眯眯地盯着自己。
宁长久走回窗边,坐下,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如果可以,我自是愿陪你眠过千秋万载的,到时候小龄种的树都老了,我们依旧年轻。”
陆嫁嫁不太适应他这样的话语,只是哂道:“哪有什么如果呢?自从随了你,我一刻都不得清静安宁过。”
宁长久笑道:“还不是你当初要报恩,非要收我为徒的,这是自食其果。”
陆嫁嫁微恼,立刻想到了那个雨天,尚是长命境的自己奄奄一息地撞进了那间院子,就像是伤痕累累地小兽扑倒在猎人的门口一样。
醒来的时候面具摘了,衣裳换了,也容不得她抗议什么了……嗯,这是万恶之源。
陆嫁嫁道:“哼,那时候我哪能想到,这个世上还有整日想将师父吃了的徒弟,居心叵测,其心当诛!”
宁长久问:“师父当初就不想吃了徒儿?”
“半点不想。”陆嫁嫁斩钉截铁。
宁长久道:“那师父为何在深渊边守株待兔?”
陆嫁嫁淡淡道:“我结庐清修与你何干,少自作多情。”
宁长久微笑道:“所以是我误会师父,污师父清白了?”
陆嫁嫁若非还未着衣,便要提着剑砍上去了。
两人在榻边象征性厮打了一阵。
外面阳光渐盛,庭院间睡了一夜的花开始盛放。
“不去看看司命?”陆嫁嫁躺在塌上,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