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知道她的想法,她要推翻天道,阻止黑日的降临。
这是举父曾经做过,并且失败了的事。
白藏并未觉得自己被侮辱,只是冷漠道:“你这番话,五百年前说起,我或许会惧,但此刻只令人贻笑。”
叶婵宫道:“你的傲慢来自于自以为的全知,这是许多神祇死亡的缘由。”
白藏不言。
她们看似只是说着话,但她们的中间,却时不时炸开一些美丽的火花,这些火花时而绽放于肩头,时而消散于裙间,是世上难得的,能配得上她们美丽的东西。
这是两人权柄的无形碰撞。
更神奇的是,随着两人的脚步,她们所有走过的高山雪川都在无形中变小,原本细浪迤逦的山脉,从她们的角度看去,竟在慢慢地扁平化了。
好似世界要被压入书里,化作一张张山海的图卷。
白藏俯瞰着下方,道:“你三弟子的剑,便脱胎于此吧?”
叶婵宫嗯了一声,话语清宁,道:“你也觊觎此物么?”
白藏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丝微笑里有着说不出的傲慢:“千年以降,诸神陨落,强敌尽死,你亦是孤家寡人而已,普天之下,皆为我之所有,何谈觊觎?”
叶婵宫看着下方渐渐扁平的山河,默然不语。
她轻轻持握着月枝,凌空凝立的身影好似一道皎皎的月光。
“两年之前,罪君曾来过这里,为我徒儿所败,今日也一样。”叶婵宫说。
白藏仰望着混沌而空洞的苍穹,道:“徒儿?呵,你真能心安理得地喊他为徒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