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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正瞧得入声,却听哐当一声闷响,和正门正对的小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震耳轰鸣。

一个头发花白,形容邋遢的老头,趿着双布鞋,抱着个秃了嘴儿的酒葫芦,大摇大摆地行了进来,衣袂飘处,满室酒香。

老头甫一入内,满室尽是哀叹之声,显然,老头的形象,覆灭了众人对老师的期待。

许易却是寻了个靠前的位置,安静地坐了先前,他心中透亮,有道是,唯真名士自风流,这位周夫子能潇洒肆意,多半腹内有货。

啪!啪!啪!

巴掌宽的厚硬戒尺,敲击在重铁锻成的讲台上,刺耳欲聋。

“叹什么叹,老子肯来给你们这群瞎子开亮,是你们的福气,你们倒还嫌上了!奶奶个嘴儿的,扰得老子酒兴全无,今年的课不讲了,放十个问题给你们,问完拉倒!”

周夫子勃然发飙,气鼓鼓在讲台后坐了,撮开葫芦盖,大口灌酒,丝毫不顾及此乃煌煌讲武堂。

习武之人,多是血热胆烈之辈,倒也有不受周夫子吓唬反被激起脾气的,拍案而起,朗声道,“据我所知,习武之人,无不身强体壮,看你骨瘦嶙峋,弱不禁风,定非武道中人。不是武道中人,如何敢妄言武道!”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应和之声大作。

的确,周夫子的枯瘦形象,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武道中人,若非武道中人,又有何资格站到这讲武堂中央,传道解惑呢。

面对如此诘问,众人皆以为脾气暴躁的周夫子又得勃然大怒,谁知周夫子咪一口酒,笑眯眯道,“我练武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打坐呢,还剩九个问题,谁接着问!”

哗!

满场俱乱,谁也没料到如此这般,就失掉了一个提问的权力。

啪啪啪!

戒尺再度敲响了讲台,周夫子收起笑脸,冷道,“有问题赶紧问,如再喧哗,今年的讲武课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