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钻出条巴掌长莹白如玉的小蛇,或许是听懂了父亲的话,有些委屈地弯了弯头,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庄稼汉。
庄稼汉险些没给它吓得栽下床:“把它拿走!”
小蛇迅速往被子里一缩,再不敢出来了。
陈道长叹气。刘老汉这模样实在不像是能跟小蛇和平相处的,好在人虽然死去活来,也没伤着元气,便让风清过来搭把手,连夜送他去医院挂急诊。
刘老汉一瘸一拐地被架出去,临出门,又不知什么缘故回了头,看了床上一眼,哑声留了句话:“多谢道长搭救,道长大德,把那……那妖孽放生了吧。”
说罢长长叹了口气,再不肯回首,仿若一世父子情缘至此已尽。
紫微见他走远了,三两步窜到床前。小蛇宛如有灵性一般,从被窝中伸出头颅,嘶嘶吐着信子望着他。
那蛇头只有小指关节那么大,洁白无瑕,眼睛黑的像是落在白玉上的黑芝麻粒,漂亮极了。
紫微疑惑道:“羽衣人的孩子不应该也是羽衣人么,怎么是蛇?”
长生站在他身后,淡淡说道:“生为蛇子,一岁蜕皮为鸟,又一岁得人形,寿千载,可预报福祸。”
紫微:“煮汤好吃么?”
他以前吃过一次蛇羹,可鲜美了。
小蛇:!!!
小蛇缩回被子,瑟瑟发抖。
长生:“……它听得懂人话。”
刚回来的徐道长也无语道:“虽是精怪之子,婴孩无辜。”
徐道长放下水盆,拧了个毛巾,将小蛇扒拉出来,擦干净残留的血沫子,放到枕头旁边搭了块毛毯,发愁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