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刚才在教室里,他只是把讲义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平铺直叙的照着念了一遍而已。
从容这个词,用在他恒哥身上,已经够蹊跷了。
居然还……文雅? !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哥,也从没见过,哥你眼睛里有过这样的光芒。哥,你真的很有教授范。」
「张平,你真是脑子进水了。」
「对呀!我也觉得自己脑子进水。像哥你这样的小瘪三,怎么可能有教授范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喂喂!你还人身攻击啊?你哥是江湖老大级别,那种小瘪三怎么可以和你哥我……」
「总而言之。」张平截住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哥,我喜欢你今天这个样子。」
喜欢你个头啊!
死小子,平白无故说这种戳你哥心窝子的话,想找打是不是?
张恒在操场边上沉着脸,快步往前走着,胸膛里总有什么复杂难言的滋味,一股一股地往上涌。
本来兄弟俩应该一起吃午饭的,但在那番不欢而散的对话后,就没人再提午饭这回事了。
张平那个爱哭宝,果然还是很幼稚,天真地以为人生可以轻易重来。
怎么可能?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纯洁无暇的乖宝宝,好学生了。
爸爸一辈子,都活得那么正直,干净,受人尊敬,自己作为他的长子,却像地沟里幸存的老鼠一样,肮脏污秽,浑身都是令人厌恶的细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