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醉话。
张平才不信。
「去洗澡啦!」
「策哥……我也不跟策哥了。就是那谁谁说的,为了一棵树,我就他妈的舍弃整个森林,对了,不能说他妈的……」张恒打个酒嗝。
张平好不容易从地毯上爬起来,拽着他的衣领向浴室艰难前进。
忽然觉得衬衣下摆好沉。
低头一看,张恒扯着他的衣角,抬头问,「我是不是很蠢?」
「蠢透了。」张平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也知道自己蠢透了,换了别人,一定会问他是怎么受伤的,可我就是没问。像个娘们一样问东问西,感觉好蠢。可是装作不在意,心里一直瞎猜,好像又更蠢。喜欢一个人真是很讨厌,总是什么都拿不准,一下子觉得人生都圆满了,忽然又会很害怕,担心转眼就失去一切,」
张恒像个最正宗的酒鬼一样,长篇大论,对着一个衣角就开始唠唠叨叨,倾诉衷肠。
「怎样都好,有他就好。我从前,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原来……原来是可以不一样的。」
说到最后,隐隐地声音变了调,脸上竟已落了泪。
张平瞠目结舌。
半晌,伸手摸摸醉鬼的脸,湿漉漉的,还真的是眼泪。
「你到底从哪弄到的酒啊?能喝出这种效果?」
「从我宿舍里偷得。」
张平吓得一抬头,看见一个不速之客坐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