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了林勇好好养伤,张恒像夜晚的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走出单人病房。
临走前林勇还说起最近找不到张平,张恒告诉他不必担心,张平正待在一个宁静安全的地方。
连林勇都能被砍成这样,现在的江湖就如张恒料想的那样不平静,张恒再一次认为,他弟没能成功逃走,继续被关在学校里其实是一件好事。
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因为他隐隐之中,对那只是曾经待过几天的地方,其实充满好感。
如今,要他亲口说出喜欢学校,喜欢看书,喜欢站在讲台上,俯视学生们的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了。然而在万籁俱静的深夜时分,走在医院外那条安静无人的树荫大道之下,让人很难不想起幽静的校园。
好吧,打住。
那他妈的也不过是一场梦……
作为一位终于逃出囚笼,要重新直面江湖风浪的老大,张恒也觉得自己这伤春悲秋的状态很不对劲,为了伪装教授,最近或真或假的看了很多书,甚至重新背了几首古诗词,本来是准备在课堂上向学生炫一炫。
现在没必要炫了。
但看过的东西依然存在脑袋里,文绉绉的心情居然难以忘怀。
也许洪黎明说得对,自己天生就带着这么一股擦也擦不去的文艺气质。
打住!
为什么又想起洪黎明?
「他妈的,他妈的……你妈的,我妈的……」张恒抬头,看着从头顶枝桠树叶间透过的月色,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老子自由了,老子爱骂三字经,就骂三字经。你管得着吗?」
用力地甩甩头,把那三个字从脑子里狠狠甩到比月亮还远的地方,张老大开始冷静地思索正经事。
策哥不在,林勇受伤。
敌人很多,朋友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