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们赶紧请院长出面慰留。
谁知院长竟哎哟、哎哟地大叫肚痛,一个劲儿往桌下梭,大耍滑头。
一个城主一笑,将他拖出桌来,附耳低声说:“大人,不就是想夫人、情人吗?叫大家把她们叫来陪着,不就得了?也就几小时,很快过去……”
这建议正中下怀,院长老大人眉开眼笑地下令,速请夫人、情人来陪。
很快,成百上千的夫人、情人现身议事厅,接她们的车塞满了整条街。
庙堂重地,本该庄严神圣,却敌不过温柔缠绵,风流多情。
切夫媞远在火星,少了约束,这些人便如老鼠不见猫,放肆得很。
一声枪响,一声断喝。
老爷、大人、贵族、公民代表们正和夫人、情人们舍生忘死地翻云覆雨,快活折腾,猛听得这可怕的枪声、喝声,还没回过神来,又是一阵砰砰砰的枪声大起,跟着惨叫连声。
彷如从春梦中惊醒,一众人等吓得屁滚尿流,惊恐万状,钻被窝的钻被窝,穿裤子的穿裤子,张冠李戴,男女不分,把个污垢地弄成唱戏台,痛哭流涕声中,才知被一网打尽。
这一声喝,连开数枪的,正是克诺茨。
切夫媞品行高洁,有心改革,却拿这些手握大权的贪色鬼、贪财鬼们没撤,但阴魂空是狐狸精,玩下三滥最厉害,知根知底,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她还特别清楚男人一到夜里,尤其是好色的男人,没女人会多难受。
可她不管多了解男人,多么能招摇撞骗,多么会玩阴谋诡计,毕竟只是个小小岛主,见识、格局有限,图谋虽大,计划错漏百出,很难成功,偏偏荒唐人遇荒唐事,歪打正着,也是天意。
这中间有不少疑点,如罕巴尔努城主是一城之主,既知克诺茨谋反,怎不留在本城做准备,而定要亲自前往贝庞城通报?西北区多个城市一夜间同时出现情况,怎这么巧?克诺茨组建叛军,必会大量采购武器、装备,再怎么保密,也不可能一点迹象不露……
类似这些疑点之所以没被及时发觉,只因大家被阴魂空的障眼法所蒙蔽,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克诺茨身上,没料到罕巴尔努城主等人已叛,待察觉时为时已晚,于是奸计得售。
亚里士多德本要去王宫,因戒严没去得成,在大厅外呆着,想瞅机会偷偷溜出去,一时内急,忙去洗手间方便,突然听到四下里响起枪声、喝声和哭叫声,顿知不妙,赶紧出来。
他慌里慌张,不知该往哪里去,刚过一条走廊,劈面撞见一个小城主带着一队土著战士和吸血鬼迎面搜来,叫声不好,正要躲藏,哪还来得及!
那小城主一把抓住他,喝问:“死老头,看到亚里士多德没有?”
他一怔,暗想:我不就是亚里士多德吗?当官的有几个不认识我,干嘛明知故问?抬头一看,才发现这城主竟是他学生,反应过来,忙说不知道。
切夫媞就任人类联盟主席后,留下他以顾问之职协助总理大臣处理政事。
他是大学究,眼里从来只有学问,讨厌人情世故那一套,又是个孤老头子,更不注重仪表,衣着随意,因而光看外表,很难相信他还是个大官。
几个吸血鬼见他邋里邋遢的样子,全没个官样,也就没放在眼里。
一个年轻的吸血鬼问他:“你知道总理大臣等人躲在哪里吗?”
亚里士多德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说:“我就打杂的,哪知道呢?”
那吸血鬼还要问,小城主说问这种人纯粹浪费时间,大家赶紧分头搜,和几个土人押着他去另一边,一路骂骂咧咧地到了后花园,找个借口放了。
亚里士多德出门后,一路东躲西藏,去王宫找塔提,告之详情。
克诺茨接到阴魂空的电话后,先去罕巴尔努城密商,随后将吸血鬼和土著战士伪装成地方常备军,走山路秘密绕过温弥尔顿城堡,来到贝庞城外的一处密林中潜伏下来,待罕巴尔努城主将城内的几支部队调出后,趁着城内空虚,直奔长老院,将其轻松拿下。
有罕巴尔努城主为帅,部队出城线路,布防,口令,等等,克诺茨一清二楚,如入无人之境,沿途关卡以为他们是前来增援的地方军,毫不怀疑。
驻守长老院的军警只百来人,压根就没想到克诺茨已杀进城内,见他拿出罕巴尔努城主的手令说换防,还真规规矩矩地列队站好,结果全被缴械。
克诺茨杀入长老院后,即令按名单抓人,首脑人物全在列,一个不漏。
参与行动的吸血鬼有三四百人,加上土著战士,共一千多,按任务分成十多队,由吸血鬼带队,进长老院后与叛变的城主们汇合,来个瓮中捉鳖。
阴魂空怕牟尼神神叨叨坏了大事,不让他参与行动,说德伯克利庄园灰尘、蜘蛛网太多,要他带些土著战士留下来打扫卫生。可怜我佛,自坠孽障度人,人还没度,先落到这般地步。
如此轻松地奇袭成功,将缇旦王国的权贵政要一网打尽,克诺茨实在难信,暗赞臭婊子真他妈比玛格俾高明多了,心情激动下,疯了般大喝,见一个长老从门缝里爬出来跑,一枪击中他腿,走过去一脚踩到他脸上,用力一碾,恶狠狠地说:“看看老子是谁!”
那长老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他是谁,吓得屁滚尿流,大叫饶命。
他将他身子扳过来,认出正是当年陷害他的人之一,往事陡然浮上心头,嘿嘿一笑,用枪敲着他脑袋,说:“原来是你,想过会有今天吗?”
那人刚说了声没想过,就被他一枪爆头,直接来个脑袋开花。
每个长老、议员在议事院都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通常分内外两间,外面办公,里面休息,视级别而大小、奢简不同,级别低的就一个套间,级别高的则有几间,甚至更多间。